還是第一次殺死修行人的李長安心頭湧上一股異樣感,隨即便很快調整心態,再度冷靜下來。
他的十八支箭加已盡數射出,已無遠距離傷人的辦法,當即就攬住一根藤蔓滑下山崖。
兩個飛流宗弟子在身邊倒下,吳鈺連看都沒看一眼,拿出一塊三尺見方的畫著許多道紋的黃布將風生石一把包住,背在背後,又收起身邊的陰瓶,隨後才冷冷看向李長安,“找死!”
此時斐清與其餘兩個修行人本已齊齊拔劍,攻向李長安,卻被越小玉攔住。
她以一敵三,竟隱隱佔了上風,想來這三個修行人應該都不是實力高強之輩。
李長安見她一直沒下殺手,暗暗搖頭,落地後握緊八荒刀就向吳鈺衝去。
吳鈺能馭使陰瓶,顯然是蘊靈境修為,但此時他本命被破,又損耗了精血,是戰而勝之的最佳時機。
吳鈺眼神冰冷,忽而一指插入自己左胸,取出一滴心頭血抹在嘴上,對李長安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李長安聽聞這一聲大喝,心神不由自主一陣恍惚,嘴巴好像不由自己控制一般,應了一聲:“李長安!”
“不要說!”那邊越小玉焦急喊道,卻已然來不及。
吳鈺左手從懷中取出一個草扎小人,右手用心頭血在迅速草人身上寫下“李長安”三字,又冷笑一聲問李長安道:“李長安,這是不是你?”
李長安已停在原地,胸中心臟像打鼓一般咚咚狂跳,他努力壓抑著不說話,心跳便越急促,彷彿整個胸腔都要炸開,甚至鼻腔中都充斥著一股鐵鏽似的血腥味,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是!”
“好!”吳鈺臉上掛上一抹詭異的笑,看向李長安的眼神已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他右手一晃,便拿住了一根在百年古墓中掘出的棺材釘,鏽跡斑斑,釘頭卻有幽光流轉。
越小玉終於一咬牙,伸手虛握,一道黃濛濛的鐵鏈縛住一個飛流宗弟子,狠狠一勒,他的胸口頓時傳來咔嚓的骨碎聲,隨後此人眼珠暴突,七竅流血,眼見是死的不能再死。
越小玉見狀,身子一顫,臉色煞白,喃喃道:“殺人了……”
而旁邊的斐清與另一個弟子卻彷彿沒看到那死亡的飛流宗弟子一般,齊齊抬劍刺向越小玉,越小玉恍然回神,打出土色圓光攔截,卻施法倉促,被二人破去,連忙後退,還是被長劍餘力在她肩上手臂上刺出兩道兩寸深的傷口。
後退之時,越小玉悶哼一聲,眼中卻閃爍著瑩光,顯然是眼淚都疼出來了,終於站定後,也不再猶豫,先一掐訣讓斐清與另一個飛流宗弟子腳下如陷泥沼,再清叱一聲:‘地縛!’,又是兩道黃濛濛的鐵鏈虛影出現,彷彿蟒蛇般將斐清二人勒斃,死狀與之前那名弟子一般無二,極其慘烈。
做完這一切的越小玉面色慘白,劇烈喘息,雙足一軟癱坐在地,看著眼前那三具屍體,目露茫然之色,下一瞬,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李長安,露出焦急的神色。
她剛提起力氣起身,那邊的吳鈺卻已經將手中百年棺材釘狠狠釘入草人的左胸。
李長安面色猙獰,額角青筋隱現,汗珠滴滴滾落,卻彷彿被一股奇異力量束縛著不能動彈,在吳鈺將釘子刺入草人左胸後,他面色一變,雙眼圓睜,噗的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便搖晃兩步,就要倒下。
這時吳鈺抽出長釘,又欲在扎一釘,他背後黃布包卻一陣顫動,一道指頭粗細的黑影突然從他胸口透出,留下一個血洞,鮮血飆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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