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烜之本欲為徐堪取表字為“知拙”,意為劍器要展露鋒芒,而以徐堪的性格卻須要藏鋒。
但徐堪卻一拜三叩,行了拜師禮。
“學生不拙,拜見老師!”
之後,徐不拙一路高歌,十三歲之時已連獲縣府院三試案首,意氣風發,卻也見得天下諸多不平之事,不由想到自己身世,心有不忿,作詩諷刺大承時勢。
結果自此之後,一連四次秋闈鄉試,徐不拙都名落孫山,縱使文章作得花團錦簇,也是枉然。
有人不想他過。
徐不拙望向夜空,大承江山如同墨染,這黑夜就如同朝堂般,不允許有任何異端。
徐不拙忽覺得那顆赤星跟自己很像,都是不容於這世界的孤獨存在,他嘆了口氣。
“不拙便不容麼,可我……不願拙。”
“說的好。”
一道滄桑沙啞的聲音傳來,徐不拙轉頭一看,這茶攤角落中,居然還坐著一人。
此人面容衰老,但雙眸極其清澈,深邃,如一汪幽潭,反射著一點微弱的燭光。
燭光?徐不拙往那老者身前看去,只見方桌上擺著一尊燭臺,燭臺上立著一根玉燭。
何時點起的燭光?徐不拙確定,他來時,此處並無人影。
看到玉燭,徐不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彷彿自己見過此物。
徐不拙搖頭,自嘲道:“說得再好又有何用,終究人力有時窮。”
“你的能力不止於此。”老者道:“你可知,為何那些尸位素餐才疏學淺之輩,卻只需動動手指便能讓你寸步難行?”
“你認識我?”徐不拙皺眉,“敢問老丈是?”
老者不答,而是指著方桌上玉燭道:“徐不拙,你可認識此物?”
“不認識。”徐不拙搖頭。
“你再看看。”
徐不拙不知他何意,便走近前去,越臨近,那玉燭竟讓他有宿命相連之感,他忍不住伸手將其取下,握在手中,卻發現這玉燭沒有燭芯,燭體亦是真如玉質那樣堅硬,觸之卻似血肉般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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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微弱的燭光在玉燭頂端靜靜燃燒,十分神秘。
徐不拙忽而想起年幼時父親曾說,他生具異象,從孃胎裡出來時口銜玉燭,卻被一過路的老者用二兩白銀收走。
此事一時被鄉里傳為奇談,不過而後不了了之,皆以為謠言。
“你生母之所以難產而死,便因你是潛龍命格,此燭乃是你本命之物,若隨你一同長大,只怕你一歲之前便會剋死生父。”
老者語出驚人。
徐不拙問道:“你就是那過路人?”
“不錯。”
徐不拙細細打量玉燭,只見此燭有銅錢粗細,若是他生時所銜,未免也太過大了些,如此便只有一個可能,這玉燭也會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