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覺得她的熱情有些莫名其妙,雖然這個女子是宮女打扮,但是卻穿的卻是很體面。他心裡有個大概的定位,可是還是摸不著頭腦。
“嗷,奴婢是承乾宮的。”
“承乾宮?你是田娘娘身邊的?”
“是,奴婢是田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是田娘娘吩咐奴婢來找盧大人。”
盧象升更是奇怪,“所為何事?”他與田娘娘完全沒有交情,甚至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茯苓笑了笑,心道這個盧大人還真是個實心眼的,他都已經跟楊煦待了差不多有十年了,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來歷。不過嘛,就憑著楊煦那個人的腦子,想要瞞過去,也不是什麼難事。“盧大人,您手下是否有個人,叫做楊煦?”
盧象升一呆,狐疑地看了一眼她,然後點了點頭。
“楊煦曾與我家娘娘交好。”茯苓道,“這一次娘娘聽說盧大人不遠萬里過來了,所以想問大人可曾帶著他一起?娘娘想見他一面,不知可否?”
跟田娘娘交好……
楊煦本就是個身份不明的人,當初也是皇上的手諭,說要把他塞到軍中。他本來也不是一個喜歡窺探別人隱私的人,所以當初也沒有多問,就直接把楊煦扔到了軍隊裡去訓練。
他本來只猜他與皇上有關係,原來是跟田娘娘有關係啊。
是這位蒙聖寵的妃子的……親屬?
可是這也不對,田娘娘姓田,楊煦姓楊。難道是母家的?
不過現下他來不及證實這些,只是道:“那就代替我,向你家娘娘轉達。我是先一步來的,只帶了幾個手下。楊將軍帶著我的剩餘士兵,正在前往京師的路上,估摸著明後日就能到。所以現在見不了,等他到了,我一定將娘娘的意思轉達。”
茯苓一愣,才回味過來。
這個人做了將軍了?
“原來是這樣。”茯苓有些可惜地道,“那麻煩盧大人了。”
盧象升點點頭,離開了。茯苓也朝著剛才的方向回去,心裡遺憾極了。怎麼說,也是十年沒有見了啊。
不僅是娘娘想念,她也怪想的。能坐在一起,講兩句話,瞭解對方的近況,也是不錯的啊。不過也不算是沒有收穫,至少知道,這些年,他混的還不錯。
“刀必見血,人必帶傷,馬必喘汗,違者斬。”一句極有氣勢的話,卻被一個垂著頭的太監用軟綿綿的口氣複述了出來,“盧大人在出兵之前,就是這麼說的。”
“哼。”高起潛冷哼一聲,“簡直是不識時務。”
那小太監沒有出聲,也不敢出聲。
“我還當盧象升帶了多少人馬,原來也不過就只有三萬餘人。那清軍可是比我們整整多出了一倍!他盧象升還以為他的盧兵是關寧鐵騎?以一敵十?”
“……可是清軍現在已經直逼通州,威脅京城啊。”小太監囁喏著開口,“皇上可是親自給我們下的命令,要是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