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老爺正在房屋內,我們不好叨擾。”
朱由檢淡淡應了一聲,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轉過身就直接往回他自己的院子走了。
這幾日他稱了病,難得的沒有上朝。雖然這在他的皇兄、他的祖父那裡不算什麼新鮮事,可是對於他來說卻是不一樣的。登基之初,他便重新規定了上朝的時辰,由於太早,讓一些老臣都苦不堪言的。
這麼久以來,是從來沒有耽誤過的。
想到這裡,朱由檢不由得嘴角輕輕上揚了一下。還真是所有的先例都為那個女人破了啊。
不過,他來了也已經有些時日了。
雖然魏忠賢已除,不過他的那些黨羽還是依然穩固在朝中。這個時候,都張望著要看皇帝的心思,才好做出下一步的判斷。
若是再不上朝,這宮裡的議論就要翻天了吧。
這麼想著,他就已經走進了自己的院子。
屋子裡很黑,並沒有人點燭火。因為他的身份和性格,所以他早就吩咐過這邊不需要有人伺候。他將門關上,自己一一點上了燭火。
微弱的燈火沒有讓這屋子一下子明亮起來,可是已經能看清楚東西,最好的是並不刺眼。
只不過,這裡似乎還是有人來打掃過。
雖然東西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可是這屋子裡的薰香卻好似換了一種。
而且這樣的味道……
朱由檢皺了皺眉,不由自主的朝著那香味來源之處走了過去。他宮裡頭經常用著龍涎香,那味道雖說他並不多麼排斥,可是卻是極其的濃郁,時間長了讓人有些目眩。而如今的這種薰香味道卻很淡,他並不是多麼懂香,只能淺淺聞出一些麝香味和木質味來。
他忍不住湊得近了一些,似乎還有一點淡淡的雨後青草的香氣。總之,這樣的香味有些別緻,顯然是主人精心調配過的。
是她嗎?
她來過?
朱由檢忍不住這麼猜著,忽然又覺得有些口渴了。
他抬眼瞧了一眼門,以前的這個點應該是要有人送茶來了,這是他的習慣,睡前總是要喝一口茶才能安然入睡的。
這院子裡也沒什麼人守夜,此刻出去喊人估計也是喊不到什麼人的。
還是坐在這裡等一會,若是還不來,若是真的忘了,再去喊也不遲。
這麼想著,他便在桌前坐了下來。
也不知道王承恩那裡有沒有瞞得住?陳逸道一個人可抵得住太醫院那麼多人的發問?田秀英又安頓下來了沒有?
還有,楊清一和段如是這麼晚了究竟在聊些什麼?
朱由檢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好似今晚特別容易胡思亂想。
“咚咚。”門外輕輕敲了兩聲,一個微弱的男聲傳了過來。“公子?”
“進來吧。”
那小廝端著一碗茶走了進來,黝黑的臉龐上帶了幾分歉意。“公子,對不住,今兒個給您送晚了。”
朱由檢接過茶,開啟茶蓋,微微吹了吹,還是熱的。“無礙,也沒有晚多久。”
茶倒是一如既往的味道,是段莊特有的那一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