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有很多商人,為了強強合作融資,將婚姻作為合約……所以有些好奇。畢竟,段莊主和白姑娘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同。”
“不知道謝爺是從哪裡聽說來的?段某卻是從未聽過。至於我和我夫人,自然不可能用婚姻當兒戲。”
“是這樣麼?”謝文淡笑著看向楊清一,問道。
楊清一心中已暗罵了好幾聲,不知道這個謝文今天腦子怎麼回事?怎麼一場大火,把他的腦子燒壞了不成?她趕緊笑著道:“謝文,這玩笑可不好笑。”
“那麼,段莊主……”謝文又看著段寒,“不知道可否知道段莊主叫什麼?一直這麼叫著,總覺得生疏的很。”
“這個一向都不方便透露。”楊清一連忙道,“否則為什麼一直都是我出面呢?這是段公子的規矩。”
“段公子?就是那位傳說中富可敵國的段寒段公子麼?”謝文問道,“有機會倒想見識一番啊。”
謝文的語氣拉的有些長,楊清一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今日的謝文總是話裡有話。即便如此,她面上依舊沒表現出什麼。“我都只見過幾次,你還想見?”
“也是,怎麼說人家也是大忙人。”謝文笑了笑,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忽然起了身,十分突兀地說道:“冒昧打擾了二位的雅興,我便先告辭了。……白斂,你要不要送一送我?”
“啊?”被點名的楊清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段寒,“你自己回去不認識嗎?”
“只是要你送到門口而已。”謝文笑了笑,“我一個人上來,一個人下去,多沒有面子。”
“……行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看向段寒。“你在這坐一會,我馬上就上來。”
兩人下了樓,很快便走到了門口。楊清一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看著面前收起了方才那樣玩世不恭笑容的謝文,問道:“你今天,究竟想說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好久沒有見你,一直沒有機會……”謝文忽然極為認真地看著楊清一的眼睛,道:“白斂,那天,為什麼救我?”
“……你救過我,我當然……”
“如果沒有那一次刺殺呢?”謝文打斷她接下來的話,“你還會不會救我?如果我沒有救過你,你會不會救我?”
楊清一被他眸中難得的認真震住,也收起了嬉笑之色。她認真地想了想,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的。”
“為何?”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楊清一笑,“我不可能見死不救。”
“見死不救?”謝文眯起了眼睛,“這不是見死不救的問題。當時的情形,所有人都無能為力。……你為什麼要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救我一個認識了才幾個月的所謂的朋友?”
楊清一盯著他看了一瞬,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磨磨唧唧的了?救了就是救了,當時就覺得應該要救而已。就算不成功,也要試一試吧?……換成是你,你也會救我,不是嗎?”
“是,換成是我,我一定會救你。”謝文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又忽然放低了聲音。“可是,我卻不是因為把你當朋友。”
楊清一一呆。
“還有一個問題。”謝文又道,“你方才說你跟段莊主,是真的夫妻,對嗎?那麼,我想問,你喜歡他嗎?”
這大概是楊清一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謝文。他濃密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一雙眼睛像是草原上最驍勇的英雄射出去的那利箭,直直地插進對方的胸口。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謝文一向都是荒誕不羈的,做事向來不按套路出牌,有時候他這麼做了,你以為他想這樣,其實他不過是故意做給你看而已。
這是謝文的自我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