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一個小姑娘拉開了竹簾，出現在了楊清一和謝文面前。她看著楊清一，目光裡帶了幾分驚喜。“你就是方才和我彈琴的？”
女子的聲音很是清脆，還帶了幾分孩子的稚嫩。她的琴聲雖然有些沉悶厚重，然而她長得卻十分秀麗，整個人看上去都極為柔和。
楊清一猜的沒錯，這個小丫頭大概也就只有十歲，喜怒哀樂也都放在了面上。
“是啊，我就是。”楊清一點頭，笑著問道：“我現在可以見柳姑娘了嗎？”
“姐姐的琴聲和別人的都不一樣。”小丫頭笑著道，“所以你可以見柳姑娘了。”她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好奇，隨即目光又看向了一邊似笑非笑的謝文，然後有些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
“只是今日我家主子不在，兩位須得等一會兒。”
“要等到什麼時候？”這一次問的卻是謝文。
“或許今日，也或許明日。”小丫頭道，“主子只吩咐我照常進行比試，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楊清一的笑容也收了回去。
主人不在，為何不從一開始就說明？又或者是不希望耽擱，那為什麼又不留個確切的時間？還是說，她根本就認為沒有人會贏？
小丫頭見楊清一的臉色有些不好，微微有些著急。“姐姐姐姐，主子就是這個樣子的。要不你們先回去，留個住址，等主子回來，我必定會去通知你。”
楊清一和謝文對視一眼，剛要開口，小丫頭又問道：“姐姐，方便告知你是哪家的？”
楊清一看著她眼中的期盼，心微微軟了軟。聽琴聲知人意，這句話不見得就正確，可是大部分時候卻也正確。她看起來年紀雖小，但是倒像是吃了不少苦頭的人。
她軟了語氣，道：“我是端莊的。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跟著你家主子的？”
“我叫柳隱。”
楊清一的腦子空白了一瞬。
柳隱？她叫柳隱？
她張了張嘴巴，正欲發問，就聽見小丫頭又道：“小時候家裡窮，父親把我賣了。輾轉了多處，最後就到了我家主子這裡。”
她的口氣很淡然，卻讓人難以相信這麼小的一個姑娘，已經為婢多年。
楊清一的眼眶忽然有些溼潤，她深吸一口氣，問道：“柳隱，你叫柳隱？是跟著柳姑娘改的名字嗎？”
柳隱點了點頭，“是啊。”
“那你以前叫什麼？……我是說，你原來的名字。”
“……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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