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久了,卻沒有一個人再敢上疏!”朱由檢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怒,“彈章雖然不斷,可是卻都是對著內閣重臣。朕依著罷免了一些官宦,可是這對魏忠賢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他如今是皇上,身邊沒有一個真正貼心的人。正是因為如此,徐應元的一局問話,才讓他不由得多說了幾句。可是說著說著,他心裡頭卻愈發難受。
“時機難得,可是這些個大臣卻完全袖手旁觀,冷眼視之……朕看的很清楚!”他忍不住大力拍了一下桌子,“若是此次除不得魏忠賢,以後再想動手,可謂是難上加難。魏忠賢若是不去,這些大臣就會永遠這樣首鼠兩端。如此一來,朕也不好有什麼大動作。可是若是朕一直這樣守株待兔,反倒是給了魏忠賢喘氣的機會。如若他趁機再次網羅同類,那才真是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他心中怒氣積聚,更是失望。可偏偏他不能表露分毫,甚至連找個人傾訴都不行。
若是她在,就好了。
朱由檢垂下眼,不敢再想,否則那種空落落摸不著的失望會擊垮他。他輕嘆一聲,走回案邊:“朕最多隻再等幾天,若是再等不到,就得換個法子了。魏忠賢必須除,否則一切都是空。如今正是最為緊要的時候,朕愈加不能鬆懈了。”
“皇上……”
“好了,朕也有些乏了。你就下去休息吧。”
徐應元明白自家皇上是個再固執不過的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應了一聲“是”,便悄然退下了。
“謝爺,白姑娘已經在門口了。”京墨低下頭,“咱們還是趕快出去吧。”
“嗯。”謝文點了點頭,餘光掃了一眼京墨,覺得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怎麼了麼?”
“沒什麼,只是……”京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白姑娘不是一個人。”
謝文愣了一下,隨即頗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難道段莊主也在?”
“不是。”京墨搖了搖頭,“就是那個……楊煦。他也在,白姑娘把他也帶過來了。”
“……他不是受了嚴重的傷?”
“是啊,所以屬下也覺得很奇怪。他站在那裡,也不說話。白姑娘也不刻意去和他說什麼,只當他是透明人。……可是即使如此,還是沒法忽略楊煦的存在啊。他確實是比較耀眼……”
“行啊,在就在吧。怎麼說,當時他被救下來,也有我一份功勞不是?去會會他,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讓白斂這麼一個人,救下了他,還把他帶在身邊。”謝文微微一笑,沒有說出口的猜測是,或許是白斂是想親自教他一些了。
京墨點頭,道:“對了,白姑娘還讓帶句話給您,說是希望謝爺不要提起楊煦那天的事情,就當他不存在就好了,不要刻意注意他。”
謝文笑了一聲,口氣很是輕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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