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輕輕笑了，就像幽深夜裡忽然綻放的曇花。雖然只是剎那芳華，可是卻豔麗無比。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龐。然而到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剎那，終是縮了回來。於是，他便輕輕握住她伸在外面的右手。
記得在地牢裡見到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看起來疲憊極了。臉似乎也變得粗糙了一些，手也不再那麼的光滑細膩。如今回來了一些日子，似乎好了很多。
只是終是不可能完全恢復到以前了。
明日，她就要先行搬入信王府居住了。
他去信王府先行看過，雖然是先前惠王常潤先行住過的惠王府，不過經過一番修葺已經煥然一新了。
雖然是皇兄賜給他的府邸，可是畢竟是他真正的家了。
她會跟著他一起住進他的家，即使沒有嫁給他，那不也是女主人嗎？
今日皇兄還將他自己親手釀的、為數不多的佳釀帶來和她一起共飲，甚至喝到酩酊大醉。他想，這兩個人應該已經和解了吧？
那還有什麼能阻擋他們的相愛呢？
時間很長，未來還遠，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他的。
——次日清晨——
“姑娘？……姑娘……”
一個聲音在楊清一的耳邊不時的響起，將她從熟睡的夢中喚醒，緩緩睜開了雙眼。
面前女子的臉龐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是茯苓。
楊清一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覺得頭微微的疼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怎麼頭有些疼？”
茯苓一笑，“姑娘，您昨夜酒喝的太多了，自然會覺得頭痛了。奴婢先服侍您起來，然後將薑湯喝了，就會好很多的。”
楊清一一愣，“昨夜？酒？”
“是啊，姑娘，您不記得了嗎？”茯苓奇怪的問道，不過她仍然是耐心的回道。“姑娘，昨日皇上突然失蹤，整個皇宮上下翻遍了仍然尋不著，最後是王爺想到了可能在姑娘這裡，所以就過來試著找找看。沒想到啊，還真的在姑娘這裡呢。”
“皇上……在我這……”楊清一喃喃道，忽然大塊大塊的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她記起來，昨夜朱由校的確是找她喝酒來著，不過後來喝著喝著，發生了什麼，她就真的記不太清了。“那後來呢？”
“後來自然是王爺喊人將皇上抱去了別的房間睡……說是皇上喝多了酒，醉倒了在了勖勤宮花園裡，沒有提姑娘半個字。”
“那是自然了。”楊清一道，“那我……是你照顧我的嗎？”
茯苓忽然臉紅了一紅，笑道：“自然是王爺照顧您的了。王爺一直守在您身邊，聽說王承恩說，王爺半夜才出來呢……”
楊清一臉一紅，“……什麼？”半夜才出來？他都在她房裡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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