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開啟,本督……也想跟她談談。”
“是。”侍衛應了一聲,伸出手在石牆上摸索著,正要敲擊時,忽然從方才魏忠賢來的地方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慢著。”魏忠賢喊道,侍衛也聽到了腳步聲,轉過頭,警惕地看著通道的方向。
“九千歲!”一個太監衣著的人忽然急急地跑了過來,“千歲!”
魏忠賢皺了皺眉頭,還沒說話,那侍衛已然開口呵斥道:“狗奴才!在這地牢裡,也容得了你大吼大叫?”
那太監聞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眼神中透著懼怕:“千歲贖罪!只是……只是有要事相報!”
“什麼要事?”魏忠賢開口問道。
“皇上突然派人傳來口諭,急著要見您!”太監小心地觀察著魏忠賢的神色,“好像是……好像是外頭有緊急檔案傳到京城,本來應該送到東廠來,但是聽聞九千歲您在地牢,那送件人似乎等待不及,直接奔去了乾清宮……”
“皇上……皇上似乎很不開心……”
“走,去乾清宮!”魏忠賢臉色沉沉,甩了一下袖子,對地上跪著的小太監道,“你先出去,莫要聲張。”
“是。奴才告退。”太監聞言,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後退著離開了魏忠賢的視線。
魏忠賢看了眼侍衛,再次湊到暗格面前,方才還坐著的楊清一,如今已經昏倒在地,不知是生是死。“怎麼回事?她總沒死吧?快開門,讓本督瞧瞧。”
侍衛一邊開著門,一邊用餘光瞟了一眼,心中大驚:“應該沒有。她每日按時吃飯,不曾鬧什麼脾氣……”
很快,門便開了。
魏忠賢大步走到楊清一的身邊,踢了踢地上的人,將那人背對的臉踢得翻了過來。
女子面色蠟黃,嘴唇乾裂,眉頭深鎖。
“你們怎麼弄的?這明顯就是人餓暈了!”
“奴才……”
“本督還不知道你們?”魏忠賢打斷侍衛的解釋,“按時吃飯?是按時吃你們送來的飯嗎?你們是三天送一次飯,還是五天送一次飯?”
“她要是這麼死在本督的地牢裡,你讓本督怎麼交代?本督必定讓你生不如死!”
“千歲……千歲恕罪……”侍衛被魏忠賢忽然的怒氣嚇住,想到那些東廠的酷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本督讓你們給她嘗一點苦頭,可沒說讓你們把她弄死!”魏忠賢的聲音變得尖銳,整個人看起來都暴戾無比,“給她備好一日一餐,本督留著她,還大有用處!”
“擊敗她的心理防線,而不是這般讓她耗盡身體。”魏忠賢道,“只有心裡頭崩潰了,才能為我所用。”
“是……”
——乾清宮——
“廠臣人呢?”朱由校在大殿裡急得直轉圈,“怎麼還沒來?派人喊了沒有?”
“回皇上的話,奴才已經派人喊了。”
“那怎麼還沒來?”
“或許是已經在路上了……”
朱由校煩躁地在大殿之內轉著,忽然走到案前,將桌子上的那幾份加急檔案大力摔到地上。
“皇上因何事而如此大怒?”一道尖細的聲音在朱由校背後響起,他猛地轉過頭,看見是魏忠賢正彎腰將地上的幾份檔案撿起來拿在手裡。
“愛卿你終於來了!”朱由校一喜,他指著那幾份檔案道,“愛卿你快看,這是江北與河南傳來的加急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