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揚了揚,又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終於從床上站了起來,他將她的鞋子脫去,又將外衣輕輕散開。直到露出裡頭雪白的中衣,他微微有些呆愣,但又很快恢復正常,將一邊被她擠得變形的被子抽出來,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她似乎感受到他的動作,微微皺著眉頭,含糊不清地嘟噥了幾聲。朱由檢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將她的眉眼看個仔細,他摸了摸她的臉龐,恨不得將這張令他失魂的模樣印到腦子裡,最終仍然是依依不捨地鬆了手,正準備收回之際,她卻突然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嘴裡又唸叨了一句什麼。
只是瞬間的用力,很快她的手便鬆開。朱由檢卻是忍耐不住,他反握住她的手,輕輕問道:“你說什麼?”
過了很久,卻依然沒有應答。
朱由檢微微有些失落,心中暗自嘲諷自己居然會問一個熟睡的人問題。不過是一個酒醉熟睡的女子的夢話罷了。
即使她聽見了,又怎會應答?
他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想要離開,卻忽然聽得身後的小女人喃喃的低語:“......別......做......皇......”
“什麼?”朱由檢猛地又轉過身來,他方才似乎只聽到零星幾個字,似乎是什麼“別”、“皇”,卻沒有聽清楚她究竟在說些什麼。“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見。”
床上的女子安安靜靜地躺著,眉頭卻微微皺著,似乎做了一個什麼不好的夢。
等了片刻,仍然沒有應答。朱由檢這次卻沒有放棄,仍然在床頭耐心地守著。忽然,楊清一又呢喃道:“......由......由檢......”
這一次朱由檢卻是聽了個明白。
她在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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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聽到她這樣親暱地喊他的名字。
其實每一次,他聽到她喊段寒“如是”的時候,他都會很難受,可是面上還要裝作稀鬆平常,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每每這個時候,他心中的苦澀。
她總是能跟段寒講許許多多的事情,講她自己,講那些他從來不知道的事。
他討厭,她的事情從別人的口中聽到。
那天夜晚,他吻了她,她卻沒有絲毫反抗,甚至還有回應。他欣喜若狂,他以為段寒失敗了,她拒絕了他。所以當他提出讓她嫁給他這個要求時,雖然他緊張,可其實內心裡已經做好了欣喜若狂的準備。
可是她卻拒絕了他。
她說,她不喜歡他。
還有那日,他下定決心不管她是否願意,他都不能讓她嫁給皇兄,因此鼓足勇氣去向皇兄要她時,卻聽到段寒已經向皇兄要了她時......還有方才一個在月光下吹笛,一個在月光下翩翩起舞,那樣的異域風情,那樣的溫潤優美,兩個人似乎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怎麼可能不嫉妒?
怎麼可能?
可是他絕不相信,她的心中一點他的地位也無。
就像皇兄和皇嫂說的那樣,她在與他們相處時,當他們提到關於他的事情,她總是認真地聽著,不願意放過任何一點訊息。
所以,她心裡是有他的。
所以,他今日才會反常地過來,裝作若無其事,只是想要將她灌醉,讓她說出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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