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深眼凝他,“聽東臨公子這番話,本宮倒是以為,東臨公子與大英皇上之間的交情,許是並非傳言中的那般深厚,若不然,東臨公子方才解釋之際,又如何只字不提你與大英皇上的交情極為深厚,且深厚到他能原諒你幾番背叛他來幫他的大敵,反倒要提及東臨世家的勢力,從而來斷定大英皇上定不會責罰於你。”
東臨蒼神色微動,凝鳳瑤片刻,便懶散興味的輕笑一聲,“長公主要執意這般認為,在下也無話可說。但若長公主仍是想勸在下再幫大周皇上一把,請恕在下無法應允。在下對大周皇上已是仁至義盡,而這場兩國爭鬥的角逐之戰,在下,無心再參與與攪和。”
“東臨公子既是有心置身事外,又如何有意要領本宮一道前往大英國都?本宮也是想在大英國都掀風之人,東臨公子助本宮前往大英國都,豈不是仍是在幫顏墨白,甚至也仍還在與大英皇上作對?”鳳瑤深眼凝他,低沉而道。
這話一出,東臨蒼面色稍稍一變,再度被她這話噎得有些道不出話來。
一時,車內氣氛再度沉寂了下來,無聲無息之中,卷著幾分掩飾不住的清寂與壓抑。
鳳瑤靜坐在原地,目光一動不動的凝在他面上,大有執意等他回話之勢。
東臨蒼沉默半晌,漆黑的瞳孔在她面上流轉幾圈,終是極為難得的嘆息一聲,“長公主倒是伶牙俐齒,將在下都逼得說不出話來了。”侯爺說嫡妻難養
“東臨公子若如實以告,不拐彎抹角,自然是說得出話來的。就如,此番東臨公子助本宮前往大英國都之事,究竟是你當真有心想讓本宮去參與你孃親壽辰,還是,東臨公子別有目的,有所圖謀?如今就你我二人,有些話,自然也無隱瞞的必要,且本宮此番也坐定在東臨公子面前,只要東臨公子有心對付,本宮自然也是插翅難飛,是以,此時此際,東臨公子仍還要對本宮遮遮掩掩?”
她這話依舊問得極為直白,待得嗓音一落,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便也越發厚重深沉了幾許。只見,東臨蒼面色也越發深沉開來,那雙漆黑深邃的瞳孔,也逐漸漫出了幾許搖曳與複雜。
他並未言話,僅是神色略微漫不經心,似在思量什麼。
卻又是片刻之後,他薄唇一啟,終是平緩而道:“長公主不必想著在在下嘴裡套出些什麼來,且長公主只需知曉,在下無心害你便成。再者,你眼中的顏墨白,雖是新舊之傷交加,身子骨孱弱,甚至如今對大英國都的方向也未全然探明,但長公主還是莫要太過單純了,如顏墨白那般人物,既是能從乞丐一步步走到權勢巔峰,便也證明著,那廝並非如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甚至,簡單。就如,許是長公主如今還在擔憂那人在群獅與黑袍之人面前肆意拼殺,但也說不準這會兒,那人已戰遍了群獅與黑袍之人,此際正春風得意的朝大英國都趕。”
冗長的一席話,平緩幽遠,卻也是話中有話。
鳳瑤面色陡然一沉,瞳孔也驀地一滯。
東臨蒼這話,她不是不曾想過,只因可能性太低太低,是以便一味的去擔憂顏墨白了。
她心底也跟著肆意的起伏開來,待得片刻之後,她才強行按捺心緒,低沉沉的問:“東臨公子此言,是說……顏墨白許是早已脫險?”
這話,她問得極為低沉,也極為緊蹙。東臨蒼眼線極廣,凡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的,如此,既是這東臨蒼看似隨意的提及這話,她便也能大膽揣度,揣度顏墨白一行至少有八分的可能脫險。
只是這話一出,本也還想在東臨蒼身上求證更多的可能,奈何東臨蒼卻突然防備開來,仍是不打算與她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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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的確是這般猜的,難不成長公主從不曾這般猜測過?長公主終是顏墨白最是親近與心繫之人,是以,長公主也莫要將他看得太低太弱,畢竟啊,在下可是聽說,往日在大旭京都時,任憑長公主無論如何擠兌顏墨白,最後也是在顏墨白手裡大肆吃虧呢,且再看看你大旭朝臣,何人不對他這年紀輕輕之人俯首恭維?呵,是以啊,如此心思縝密之人,又如何能肆意讓自己吃虧?”
說著,抬眸掃鳳瑤兩眼,隨即便自然而然的垂眸下來,修長的指尖懶散將桌上的茶盞一端,緩緩自若的倒了輛盞薄酒,待得鳳瑤眉頭一皺,又欲再度出聲之際,他則突然伸手將其中一盞薄酒朝他推近,而後薄唇一啟,恰到好處的出聲道:“天兒倒是冷得厲害,長公主還是先喝些薄酒暖暖身子。待得靠近大英國都了,便不會再涼了,那時啊,長公主看到的,自該是繁花成片,春意滿目了。”
鳳瑤到嘴的話下意識噎住,深眼凝他,自然是知曉此人無心再與她多言,是以才推酒過來轉移話題。
她默了片刻,便全然壓下了心頭之話,僅是指尖微動,緩緩端了面前的酒盞。東臨蒼勾唇而笑,抬手便將自己面前的酒盞端起,主動與鳳瑤碰杯一盞,“長公主,請。”
鳳瑤並無耽擱,眼瞳中略有異色滑動,則是片刻,她便將酒盞端近靠上唇瓣,淺淺的飲了一口,卻待將酒盞放下,便見東臨蒼正興味盎然的凝她,笑盈盈的問:“長公主就不怕在下在酒水中下毒?”
這話入耳,心底突然浮出幾許似曾相識之感,待得思緒翻轉,才憶起,顏墨白似是也曾對她說過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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