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一直立於原地,待得許儒亦走遠,才回神過來,面上增了幾許無奈,緩步跟去。
許儒亦步伐緩慢,無疑是在等候她,待得二人再度行到了一起,二人皆未言話,氣氛也越發變得凝重低沉,壓抑層層。
待抵達幼帝寢殿,幼帝正坐在長案旁看書,國師也正於軟榻打坐。
鳳瑤入殿後便環顧四周,突然發覺,今日,贏易竟是未過來。
待將寒毒解藥交由國師後,鳳瑤便坐在一旁看許儒亦為幼帝授課。幼帝今日的精神明顯比昨日還好,時而與許儒亦交談,時而抬頭朝鳳瑤咧嘴一笑,倒也靈巧。
則是不久,國師突然行至鳳瑤面前,低聲而道“這藥,確為寒毒解藥。”
天色晴朗,迎面而來的風,柔和熹熹,再加之空氣中浮蕩著淺淺花香,清新爽透之中,倒是有些沁人心脾。
自打幼帝服過寒毒解藥後,那解藥發揮速度極快,待國師再為其仔細把脈,竟是寒毒已解,渾然無蹤。
鳳瑤略是鬆了口氣,只是終還是不曾料到,本以為容傾所給的解藥如往日給柳襄的解藥一樣,僅是緩解當月的寒毒,但並非能根治,卻是不料,如今容傾所給的解藥,竟還能根治。
眼見幼帝精神越發大好,鳳瑤連日陰鬱的心,也越發的釋然輕鬆幾許,待陪著幼帝用完午膳後,鳳瑤便與許儒亦一道出殿,往御書房方向而去。
只是,路途之中,許儒亦突然停了腳步,低聲道“微臣突然有些累,便不隨長公主去御書房了,微臣先去鳳棲宮偏殿休息,望長公主應允。”
他開口便是鳳棲宮偏殿,想來想在宮中小住的地方,自然也是鳳棲宮的偏殿。
鳳瑤眼角微挑,緩緩駐足,頭也不回的道“既是皇傅累了,便回府去吧。宮中之事,本宮也可應付,無需皇傅操勞。”
許儒亦瞳孔瞬時灰敗,瞳孔深處,也抑制不住的卷著幾縷失落。
卻也僅是片刻,他便將目光從鳳瑤脊背上挪開了,薄唇一啟,平緩而道“微臣身為大旭皇傅,身兼要職,自然得為長公主與皇上著想。如今微臣明知宮中人流嘈雜,安全為患,是以自然要以大局為重,在宮中入住守候。倘若長公主覺得微臣此舉不妥,亦或是執意要趕微臣出宮,如此,既是長公主這般不信任微臣,親小人兒不親微臣,微臣這皇傅,當著也無用,即刻便可在長公主面前卸任官職,免得,惹長公主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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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儒亦!”
他這話,終還是挑起了鳳瑤心底的森冷。
她驀的轉頭過來,陰沉沉的喚他。
他靜立原地,滿目暗淡的凝於一旁,“長公主還有何吩咐?”
“如今宮中局勢本是不穩,本宮之心早已雜亂不穩,而今竟是連你許儒亦都要給本宮找氣受?你當真以為大旭官職,是你想要便要,想丟便丟的?許儒亦!你可有將本宮放於眼裡?將大旭國威放於眼裡?”
許儒亦瞳孔驟縮,驀的轉頭迎上鳳瑤的目光,“正是因為微臣太將長公主放於眼裡,才執意入住宮中,不願讓你與皇上有任何閃失。微臣如此心意,長公主為何不能明瞭,不能接受?那顏墨白有何好?柳襄有何好?容傾又有何好?長公主對待他們,可有千百種法子,但長公主獨獨對顏墨白傾心,對柳襄與容傾收留!而微臣呢?微臣對大旭兢兢業業,對長公主一心一意,長公主,人非聖賢,孰能無情。微臣並非無心,是以長公主如此牴觸拒絕微臣,微臣,也會心痛的。”
說著,嗓音驀的一沉,嘆息無奈,“長公主怎能如此,傷微臣心意。倘若長公主當真不願見到微臣,便將微臣貶了吧。”
鳳瑤滿目皺縮,縱是心底有怒,終還是被許儒亦這番話全數抵了出來。
傾心全身的付出,卻不得任何回報,許儒亦如今成這模樣,悲涼無奈,無疑是脫離了最初的風雅卓絕。
是以,她真的錯了嗎?
她姑蘇鳳瑤一直排斥他,躲避他,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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