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片刻後,待得那人站定在她幾步之遙,她才稍稍鬆手,將手中那三旬之人推開。
“大旭長公主?呵。”
正這時,那滿身紫袍的霍玄陰沉出聲,那雙瞳孔中陰風陣陣,煞氣盡顯。
鳳瑤冷目觀他,全然無心耽擱,低沉而道“徐桂春一家呢?”
霍玄冷笑,“當日在那賤人的院中,倒不知那賤人的院子裡竟還臥虎藏龍,甚至還能窩藏大旭長公主,從而當日猝不及防的在長公主手下吃了虧,而今,長公主既是自動送上門來了,且還要問徐桂春一家所在何處,呵,既是長公主這等良善,甚至還有意自降身價的與徐桂春那等賤人一家混在一起,那本世子,自然也如長公主所願。”
說著,落在鳳瑤面上的目光越發冷冽,“那賤人一家正與侯府後院,長公主可敢隨本世子一道前去?”
鳳瑤滿目陰沉,全然不曾將霍玄這番態度放於眼裡。
“帶路。”她語氣冷冽如霜,瞳孔陰烈,渾身的威儀磅礴之氣,全然不曾掩卻。
霍玄冷笑,“請。”
說完,便緩緩轉身,在前帶路。
他霍玄歷來喜好美人兒,偶爾之際,自也願意憐香惜玉。這大旭長公主的容貌,的確傾城無方,極為上眼,只可惜,再美的女人,也不過是具皮囊罷了,且還帶刺。
是以,正也因為嘗過這女人的陰狠,在她面前吃過大虧,而今,這女人的容貌在他眼裡,早已淪為不恥,而心底之中的怒意與殺氣,也越發的騰高上湧。
上次他爹差京官去收拾徐桂春一家,收拾這女人,卻因這人身份陡現,被那位新皇接入宮中,是以免過一劫。只不過,他霍玄心底可是將那日之仇記得清清楚楚,一直伺機而報。
他爹懼這女人身份,但他霍玄卻是不懼。
誰叫這女人有錯在先,膽敢傷他霍玄呢!終是這女人先行無禮,才得他今日報復。便是新皇要對他要人了,他自然也能說是這女人大鬧侯府,公然在侯府開殺,他差人殺了這女人,也不過是無奈而為的自保,是自保罷了。
他就不信了,那新皇剛坐上皇位,根基不穩,竟敢在這特殊之際,敢公然與晉安候府作對。
思緒翻騰搖曳,霍玄面色,也越發的陰烈開來。
一行人一路往前,氣氛無端緊烈,誰也不曾主動言話。
待繞過幾條小道後,終是抵達後院,然而霍玄卻並未停留,僅是領著鳳瑤入了一間屋子,扳動了機關,那屋中的一道牆壁,驟然滑開,後方霎時呈現出了一條蜿蜒向下的石階。
鳳瑤瞳孔一縮,袖袍中的手,已然開始緊握成拳。
“地牢重地,長公主走穩了。免得到時候石階未能踩穩,摔得頭破血流,便就破相了。”
霍玄興味的扭頭朝她望來,戲謔陰柔的提醒一句。
這話一落,眼見鳳瑤不言,他冷哼一聲,繼續領著隨從朝那石階往下。
鳳瑤渾然不懼,舉步往前,足下剛行兩步,身後的精衛便低聲提醒,“長公主,晉安候勢力不容小覷。長公主此番獨身一人在此,安全為重,不若,先隨屬下回校場與皇上從長計議後,再決定是否要入這地牢可好?”
精衛眉頭一皺,語氣也抑制不住的捲了幾許複雜與緊然。
鳳瑤神色微動,漫不經心的道“若是再回去重長計議,許是要救之人,皆全然暴斃。本宮此番既是來,倒也要看看,顏墨白新入大周,是否,能當真震懾住大週上下,無人例外。”
這話一落,繼續往前。
精衛眉頭越發一皺,眼看勸不住,心底的擔憂之意也越發濃烈,待朝鳳瑤欲言又止一番後,他終歸是猶豫著全然噎了後話,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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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牢的階梯,並非太長,約是二十來步後,便全然下到了地牢裡。
而這晉安候府的地牢,也非寬大,周遭共有四五間牢房,且光線暗淡,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黴味,令人作嘔。
鳳瑤眉頭一蹙,按捺心神的朝幾個牢房一掃,則見,其餘牢房皆空空如也,獨獨其中一間,正橫七豎八的躺著幾人。
她瞳孔驟然一縮,待隨著霍玄徑直走進那牢房,透過面前的木欄一望,才見,牢房中的三人,皆是渾身是血,猙獰狼狽,甚至那徐桂春身上的衣衫,已然衣不蔽體,血肉模糊。
她就那麼躺著,橫躺著,眼睛也緊緊的閉著,似如亡了一般。
鳳瑤心底驀的起伏翻騰,傾城無方的面容,也驟然間抑制不住的狂怒。
她滿目殺氣的朝霍玄望來,則見,他勾唇笑著,依舊是一臉的興味盎然。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陰沉而道“你竟敢,如此動他們?”
霍玄眼角一挑,似是聽了笑話,“竟敢?大旭長公主這話,說得倒是好笑。長公主莫要忘了,這裡是大周,是晉安候府,徐桂春這女人,是本世子侍妾,徐桂春一家子,得罪了本世子,冒犯了本世子,本世子如何不敢這般對他們?再者,長公主不必覺得他們可憐,只因長公主你,也要進去陪他們了呢,待得長公主也與他們一樣了,那時,長公主便也不會覺得本世子竟敢會傷你,而是要,跪地求饒,如一條賤狗一般,求本世子了呢!”
這話一落,身子頓時推開兩步,陰測測的冷笑道“還愣著作何!還不將這賤女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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