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至此,鳳瑤滿目清冷淡漠,不曾朝柳襄應來一句。
大抵是見她毫無反應,柳襄脫口之聲越發的詫異與複雜,奈何卻是片刻,顏墨白突然彎身而下,修長的指尖竟迅速朝柳襄嘴裡探送一物,柳襄驚了一下,嗓音也頓時一噎,待得急忙低頭欲圖將口中之物吐出,奈何無論怎麼幹嘔,竟已是吐不出來。
“入口即化的東西,何來一嘔便出,倘若每日不曾有本王的解藥,你這張臉,這身骨肉,定潰爛不止,七竅流血而亡。本王這人,不喜虛妄,只喜來些實際的。你既是有能耐在本王面前興風,本王,也自得看你有無這本事。”
漫不經心的嗓音,從容淡定,卻又莫名的平緩幽遠。
柳襄頓時止住乾嘔,怒氣沖天的朝顏墨白道:“你給我吃的什麼!”
顏墨白淡漠觀他,突然間勾唇而笑,“不過是蠱毒之物罷了。你以前常日浪跡風塵之地,連奇效的傷藥都見識過,難不成,還不曾見識過蠱毒之物?”
說著,嗓音一挑,“那東西,著實性猛得緊,你若肆意掙扎,動用內力,便可極早斃命,你若安分守己,規規矩矩,倒也能稍稍保命。本王言盡於此,是死是活,你自行決定。”
這話一落,已不再觀柳襄惱怒陰沉的面色,僅是朝伏鬼清冷而道:“你親自將他送回攝政王府地牢,親自,看管。倘若有人劫牢而來,那時,便好生給本王,徹底絞殺,一個不留。本王倒要看看,這京中暗中盤旋的魚龍混雜之人,究竟,能否翻得了這京都城池的天。”
幽遠的嗓音,清冷十足,言語之中,也是莫名的大氣威儀,莫名的令人頭皮發緊發麻。
伏鬼急忙恭敬點頭,不曾耽擱,擰起柳襄便迅速離開。
又或許是當真畏懼顏墨白的蠱毒,那柳襄,竟臉色大怒,縱是滿目煞氣與惱怒,竟也當真任由伏鬼擰走,不曾掙扎。
待得伏鬼走遠,一時,周遭氣氛終於恢復了沉寂。
僅是片刻,顏墨白便緩步而來,待站定在馬車邊時,他突然駐足,目光朝鳳瑤幽幽的望來,凝了片刻,隨即勾唇一笑,“方才傷筋動骨,而今肩膀的傷極為不適,渾身也有些乏了,長公主此際,不準備,拉微臣上車?”
溫柔的嗓音,清雅盡顯。
這廝方才還殺氣騰騰,威儀一片,而今突然之間,竟在她面前突然如同變臉一般笑得風雅卓絕了。
鳳瑤滿目厚重的望他,並未言話,心思起伏之間,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發複雜。
方才顏墨白言道最後那些話時,無疑是大氣威儀,整個人,猶如天外威儀的戰神一般,磅礴,大氣,威儀,而又無端的令人震撼,仰慕。
不知為何,方才,這人身上突然間漫出了一股極為濃烈奪目的君王之氣,想來四方諸侯,威儀之意,怕也是,不及這顏墨白一半。
如此,這顏墨白,氣質獨特,想來他能從孤兒演變成邊關守將,再從邊關守將演變成朝中隻手遮天的攝政王,倒也是,著實憑他的努力得來,將亦如他這種人,本來就是帝王將相之才,本就該是,威儀奪目,令人,仰目而觀。
越想,心底的震撼與複雜之意,越發的起伏蔓延。
一時之間,鳳瑤瞳空抽遠,略微失神。
僅是片刻,顏墨白那溫潤懶散的嗓音再度響起,“許儒亦還等著長公主去救,長公主若一味將微臣盯著,滿面傾慕的話,耽擱了許儒亦救治,想必,許儒亦便是死,定也是死不瞑目。”
懶散的嗓音,調侃十足。
方才還覺這廝威儀大氣,但如今這話入耳,卻也覺,這廝著實說不出任何好話來,無論何時,他那張嘴總是在損人,在汙人,晦氣騰騰。
鳳瑤驀的回神,眉頭也稍稍一蹙,低沉而道:“皇傅許是當真病入膏肓,而攝政王卻如此言道,可是太過無禮了些。”
說著,嗓音一挑,“你已是大旭攝政王,隻手遮天,怎獨獨將對許儒亦如此牴觸與針對!”
這話一落,兀自挪身往前,滿目厚重的觀他,隨即稍稍伸手,極是自然的朝他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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