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再度掃他兩眼,繼續道:“本宮身子,已無大礙,是以這奏摺之事,本宮尚可應付。皇上那裡,本宮下午或夜裡再抽空去看,不急於一時。”
她嗓音平緩。
顏墨白緩緩點頭,“也罷,長公主要自行批閱奏摺,微臣也不強加相勸了,只不過,今日微臣正好也無事,不若,便幫長公主批閱些奏摺,待批閱完後,長公主再看看微臣批閱得如何便是。”
鳳瑤神色微動,“攝政王不回府?”
“不急。”
清風儒雅的嗓音一落,不待鳳瑤反應,他長臂微微而伸,極是自然的將鳳瑤面前的奏摺拿走一半,也順勢取走了一副筆墨,待得鳳瑤反應過來並抬眸觀他時,他則已雲淡風輕的捧著奏摺轉身而去,最後坐定在了不遠處的圓桌旁,兀自翻看了起來。
整個過程,他並未多說一句,整個人溫雅得當,悠然如初,只是不知為何,他這番模樣落得鳳瑤眼裡,卻莫名的有些順眼。
不得不說,這些時日的顏墨白,著實變得有些多。
思緒翻轉,一股股莫名的複雜與異樣感再度在心底蔓延開來,有些厚重。
鳳瑤朝他靜靜凝了片刻,也未言話,僅待回神過來後,便開始垂眸下來,再度開始集中精力的批閱起奏摺來。
一時,殿內氣氛沉寂平靜,無聲無息之中,寧然之意盡顯,倘若未有偶爾揚起的翻書聲突然而起的話,時辰與氣氛,自然像是徹底的靜止了下來,彷彿時光不老,寧然安詳一般。
許久,鳳瑤御桌上的奏摺,才全數被她批閱完畢,待得稍稍鬆了手中的墨筆,下意識的抬手略微揉了揉酸澀的手腕與胳膊後,待得一切完畢,她才稍稍抬眸朝不遠處望去,卻見那滿身素袍的顏墨白竟正斜靠在圓桌旁,一雙深沉平和的瞳孔正靜靜觀她。
瞬時,二人目光驟然一匯。
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顏墨白則毫無避諱,整個人雲淡風輕,隨即勾唇而笑,“長公主批閱完奏摺了?”
鳳瑤回神過來,緩慢點頭,他目光溫潤,隨即也不耽擱,僅是緩緩起身,捧了桌上的奏摺便朝鳳瑤行來。
整個過程,鳳瑤並未言話,待得他走近並將手中的奏摺全數疊好在御桌上後,她才垂眸將奏摺一掃,緩道:“這些奏摺,攝政王都批閱完了?”
“已是完畢,長公主若是不信,自可好生看看。”
鳳瑤緩道:“不必了,攝政王辦事,本宮何來不放心。”
他眸色微閃,笑得儒雅溫潤,“長公主倒是第一次與微臣言道這話。”
是嗎?
鳳瑤眼角一挑,只道是,這顏墨白不說,她倒是當真不曾察覺這點呢。
一時,思緒也微微翻騰搖曳,一股複雜與幽遠之意也在心底開始蔓延開來。
“攝政王近些日子著實安分,本宮觀之甚悅,但就不知攝政王以後,能否堅持了。”待得兀自沉默片刻後,鳳瑤才按捺心神一番,平緩而道。
顏墨白緩道:“是否能堅持,而今所言倒也尚早,只是還是那話,望長公主相信微臣不會害長公主便是。”
這話一出,似也不願就此多言,眼見鳳瑤神色微動,正要繼續言話,他則嗓音一挑,轉了話題,“長公主如今這奏摺也批完了,此際,可該給微臣寫大選的懿旨了?”
鳳瑤到嘴的話再度下意識的噎住,眼角也幾不可察的抽了抽。
待得片刻,她才垂眸下來,低沉而道:“攝政王要懿旨,本宮,寫給你便是。”
說完,不再多言,修長的指尖微微提了墨筆,開始蘸墨書寫。
不久,一排排墨字即成,鳳瑤放下墨筆,掏了長公主大印,隨即便在懿旨上重重的印下了大印。
“長公主辛苦了。”正這時,顏墨白慢悠悠的道了一句,只是語氣著實懶散微挑,聽著倒像是隨意應付一般。
鳳瑤眼角微挑,並未言話,只是待剛剛將大印從懿旨上拿起,顏墨白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便恰到好處的探來,隨即略微透明的指尖微動,極是自然的拿起了墨紙。
鳳瑤微微一怔,倒是未料這顏墨白如此迫不及待,待得順勢抬眸朝他望去,卻見他正垂眸盯於懿旨,深邃的瞳孔微微閃爍,又微微的卷著幾許意味深長的笑。
瞬時,鳳瑤只覺他那意味深長的笑略微心驚膽戰,一時,瞳孔也稍稍縮了半許。
僅是片刻,她強行按捺心緒,低沉而道:“攝政王覺得這懿旨寫得如何?”
他目光依舊落在懿旨上,不曾抬頭,興味懶散的道:“字跡尚好,文筆有力,長公主倒是寫得一手好字。”
鳳瑤一怔,眼角一抽。
題外話今天外出有事,緊急更新了一些。明日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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