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鳳瑤心底一沉,目光朝顏墨白望來,冷笑無溫的道:“攝政王說這話何意?難不成攝政王也以為是本宮提前便知她不會水,是以今日刻意算計於她,故意讓她跌落這東湖裡的?”
顏墨白一怔,眉宇也極為難得的稍稍一蹙,“微臣並非此意。”
尾音未落,司徒凌燕冷道:“顏大哥何必與她廢話!這等蛇蠍之人,無疑是無藥可救。顏大哥昨日還讓本公主包容於她,而今看來,這大旭的長公主,無疑是目中無人,心狠手辣,方才若非本公主命大,若非顏大哥及時出手相救,本宮這條命,便當真交在她手裡了。”
這話一落,滿面冷冽,隨即便坐直了身子,森然而道:“本公主要好生在這畫舫上休息,顏大哥,將您大旭的這位長公主,趕下畫舫。”
森冷涼薄的嗓音,傲然十足,語氣中的那一道道威脅之意也是彰顯得淋漓盡致。
趕她下船?
鳳瑤瞳孔一縮,面色也再度一沉,目光幽幽的朝顏墨白掃了一眼,隨即便落在了司徒凌燕身上,“怎麼,打不過本宮,便要刻意威脅,讓本宮下得這畫舫了?連本宮都知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公主常年行軍,難道會不知?”
司徒凌燕冷眼朝她鎖來,“與蛇蠍之人相處,何來規矩可言?本宮此生,最是不喜如你這等肆意勾引男人的蛇蠍之人。你若當真有臉,便好生離去,免得被人趕下這畫舫,便讓人笑話。”
如此說來,是此事毫無迴轉的餘地,這司徒凌燕,全然是想撕破臉吧?
思緒至此,鳳瑤面色也抑制不住的沉得厲害。
她深邃冷冽的目光依舊靜靜落在司徒凌燕面上,陰沉而道:“雖不知大公主此番來訪我大旭的來意。但說來,此處乃我大旭之地,大公主要讓本宮下這畫舫,自得看本宮是否願意。”
“怎麼,你那身威儀的假臉終於端不住了?此際要撕破臉皮甚至死乞白賴的賴在這畫舫上了?”司徒凌燕冷笑一聲,縱是渾身溼透,滿身狼狽,卻仍是顯得傲氣十足。
待得這話落下,她目光朝顏墨白落來,“顏大哥,這畫舫終歸是你租的畫舫,這大旭公主再不要臉,也不可擅自動他人的東西,留在他人的畫舫上才是。你說,是吧?”
她英氣沉沉的竟是將這話題繞到了顏墨白這裡。
顏墨白滿面平和,縱是渾身狼狽,整個人,也依舊溫潤從容,並無半點的緊蹙慌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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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奈何,他並未立即言話,一雙深幽的瞳孔慢騰騰的在司徒凌燕身上打量了一下,而後又在鳳瑤身上打量了片刻,待得半晌後,他突然咧嘴朝鳳瑤微微一笑,溫潤儒雅的道:“不若,長公主先離開畫舫?”
讓她離開?
鳳瑤瞳孔一縮,心口一緊,渾身上下,頓時抑制不住的僵硬開來。
這顏墨白竟是要趕她走!竟是身為大旭朝臣,明之昭昭的為司徒凌燕說話。
思緒翻轉震顫,鳳瑤神色起伏不平,連帶心底深處,也是波瀾起伏,狂烈難平。
常日裡,縱是這顏墨白嘚瑟囂張,但在她面前也是陽奉陰違,並未真正撕破面子,但如今倒好,為了一個大盛的公主,竟不惜以下犯上,膽敢讓她姑蘇鳳瑤離去。
瞬時,心底的冷意層層蔓延,往日對這顏墨白好不容易得來的改觀也全數的轟然倒塌。
鳳瑤極為冷冽的盯他,“攝政王是要趕本宮離開?為了這大盛大公主,攝政王你,竟是膽敢趕本宮離開?”
她這話說得極慢,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奈何尾音剛落,顏墨白微微點頭,答得溫和,“大公主好不容易來訪一次,我大旭,自是不該失了禮數。也望長公主體諒一番,保持皇家大氣風範,莫要太過計較才是。再者,長公主此際也渾身溼透,還是先回去換身衣裙,莫要著涼才好。”
懶散溫和的嗓音,隱約夾雜著幾許幽遠與複雜,縱是話語內容再怎麼委婉,但變相要趕走鳳瑤的意思,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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