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文頓時噎了噎嗓音,目光下意識的朝鳳瑤落來,則是片刻,竟是略微咧嘴的討好一笑。
“長公主,我不過是在對瑞侯講道理罷了,而非在威脅他。”他竟如突然變了畫風一般,整個人都開始心虛討好起來。
鳳瑤眼角一挑,清冷的瞳孔也漫出了幾許訝異。
自打這司徒宇文第一眼見得她,便似不敢造次,開口閉口便會將她與司徒夙扯在一起,是以,如此聯絡著想了一想,倒也略微懷疑司徒宇文不敢對她造次,自也或多或少與司徒夙有關,若是不然,這看似滑頭嘚瑟且只有司徒凌燕鎮得住的司徒宇文,自也不會對她姑蘇鳳瑤太過好臉色才是。
思緒蜿蜒,心底逐漸漫出幾許揣度與瞭然,而待兀自沉默片刻後,一時之間,瞳孔也微微一縮,另一股複雜探究之意也逐漸漫入心底。
這司徒宇文因著司徒夙之故而不敢對她造次,如此說來,司徒夙這等鐵硬冷血之人為了她而膽敢拒婚之事,莫非是真?且正因為司徒夙對她姑蘇鳳瑤極是維護與不忘,是以這司徒宇文對她,也因兄長的威儀之故而不敢對她造次?
越想,本是略微犯得酒暈的腦袋也開始沉重半許。
眼見她眸色陳雜清冷,並不言話,司徒宇文越發的有些心虛,眼珠子轉了轉,繼續咧嘴而笑,討好道:“長公主,我司徒宇文也是敢作敢當之人,說了是與這瑞侯講道理,便的確是講道理。”
說著,幾步踏至瑞侯面前,笑道:“你若是男人,就與長公主解釋一番。若是男人之間的事還得讓別人為你打抱不平,豈還有男兒之氣。本皇子也最不喜吵家打架輸了的人還要找救兵,往日我在宮中被人打得鼻青臉腫都會自認倒黴,你是男人就開口說上幾句。”
依舊是極為自然的話,就像是尋常人之間的平常交流一般,似是並未夾雜太多的算計與陰沉。
這司徒宇文,著實看著涉世未深。
鳳瑤心底如實判定,面色清冷無波。
但花謹卻顯然心底有怒,抬眸朝司徒宇文掃了一眼,並不言話。
司徒宇文心虛的抬眸朝鳳瑤掃了掃,而後竟上前兩步稍稍擠開花謹坐在了他身邊,“大旭與大盛而今本為一家,自該無隔閡……”
花謹滿面鄙夷,“誰與你本為一家,放屁,小爺我……”
話剛到這兒,花謹便頓時後知後覺的噎了話,隨即竟如方才的司徒宇文一般極是心虛的抬眸朝鳳瑤掃了掃,眼見鳳瑤並無太大反應,他才稍稍釋然半許,而後朝司徒宇文瞪來,轉了話題,“六皇子若是喜歡這位置,不若,此處讓給六皇子便是。”
這話一落,分毫未估司徒宇文微詫的臉,極是乾脆的起身離開。
一時,眾人紛紛這邊觀來,細碎的議論聲依舊此起彼伏,氣氛略微嘈雜,卻也有些尷尬。
卻也正這時,花謹鄰桌的許儒亦舉杯朝司徒宇文敬來,溫潤緩道:“大旭之人,性子微直,但卻極為純然,並無心思,六皇子此際許是略微不慣,倘若習慣了,自也知大旭之人的好。”
司徒宇文頓時找到了臺階下來,咧嘴朝許儒亦笑了笑,卻也正這時,早有宮婢極是眼明手快的重新為司徒宇文拿了杯子倒酒,司徒宇文面上釋然帶笑,隨即也不耽擱,僅是舉了酒杯,朝許儒亦笑道:“不知,你是?”
許儒亦溫潤而笑,答得平緩自然,“大旭皇傅,許儒亦。”
這話一落,司徒宇文面上的笑容頓時僵了僵,“你便是大旭最是聞名的許家家主,更也是長公主破例提攜直升為一品大臣的皇傅,許儒亦?”
許儒亦溫潤點頭,緩道:“六皇子聽過微臣之名?”
司徒宇文頓時咬牙切齒,“怎未聽過!趁虛而入的想要與我大皇兄搶女人的人,怎未聽過。”
許儒亦神色微變。
司徒宇文極是不耐煩的將酒杯朝許儒亦的酒杯撞去,瞬時,大片酒水灑在許儒亦身上。
他斜眼撇著許儒亦,“大旭皇傅,這杯酒,本皇子先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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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舉杯將手中的酒一應而下,而後便不再耽擱,當即起身回得最初那女子身邊坐定,兩隻修長的眼睛似如防狼一般將許儒亦盯著。
許儒亦按捺心神,面色如常,待回神過來,便抬眸朝鳳瑤無奈而笑。
鳳瑤瞳孔微縮,強行按捺身子的不適,仍未言話,卻也正這時,那位置靠得極前的國舅突然站起身來,略微執拗冷實的道:“長公主,微臣夫人身子不適,此際,微臣便先攜親眷出宮歸府了。”
他嗓音極冷極淡,語氣中透著半縷有恃無恐的傲氣。
鳳瑤眼角一挑,目光朝國舅掃了兩眼,隨即便將視線落在了國舅身邊那淡青衣裙的女童身上。
那女童,雖年約十二,但滿身的淡青衣裙,整個人著實顯得有些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