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當即而蹙,奈何瞬間便已徹底斂下,待得酒水全數入腹,腹中火辣一片,而她面色,卻雲淡風輕。
“喝不下又何必逞強,本是柔弱無能之徒,便是喝不完這杯酒,本公主自也能免你之罪。”
司徒凌燕似是將鳳瑤最初的皺眉看在了眼底,嗓音低沉無波,卻也是挑釁十足。
在場群臣紛紛一怔。
鳳瑤按捺心神的淡道:“是否柔弱無能,如何會與酒量有關?大公主如此言道,莫不是過於迂腐妄言了些。”
司徒凌燕眼角一挑,“身為大旭監國之人,卻無法對使臣熱情招待。你酒量不行,便自不會將本公主招待周到。倘若你說本公主因酒量而評判於你,這又如何?事實如此,你要怪,自該怪你是個男兒,不會飲酒罷了。”
低沉冷冽的嗓音,仍舊是挑釁十足。
這時,那立在位上的花謹頓時出了聲,“大公主又何必咄咄逼人。我大旭長公主能敬你一杯,便是客氣,大公主又如何揪著長公主不妨,以酒量來刻意橫樑我大旭長公主的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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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凌燕神色微動,冷冽的目光落在了花謹身上,“大旭朝臣,便皆是亂吠之人?本公主正與你家主子言話,何來輪到你插嘴?”
“大公主莫不是太過欺人太甚了?你……”花謹頓時惱怒開來。
上次被鳳瑤罵醒,是以便心性大變,對鳳瑤也是極為尊崇,而今突然見得司徒凌燕如此咄咄逼人,一時之間,骨子裡的招搖與氣血方剛之意也驟然掩飾不住。
只奈何,他後話未落,便已被許儒亦出言打斷,“大公主來者是客,我大旭上下,自是對大公主與六皇子極是歡迎。再者,我大旭歷來君臣一心,加之宴席氣氛,本該不分貴胄,而該熱鬧愉悅便好,是以,大公主若是不棄,不若,微臣陪你多飲幾杯?”
司徒凌燕冷笑一聲,“既是宴席氣氛本該熱鬧愉悅,想來大家自該隨意。只不過,本公主著實青睞你們長公主,是以,今兒這酒,本公主自得讓你們長公主來陪。”
這話一落,緩步走至鳳瑤身邊,拉著鳳瑤便齊齊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勾唇而笑,“想必,長公主也該是樂意陪本公主飲酒才是?畢竟,長公主許是不知,本公主此番來這大旭,本為收回兵權之事,免得大旭再興風雨,倘若今兒長公主將本公主陪得高興,本公主自會少收兵權,倘若,陪得不盡興,你大旭上下兵權,本公主,定全數收走。”
是嗎?
終歸還是迫不及待的暴露來意了呢。
原來是,即便讓大旭俯首稱臣了,但那大盛,仍對大旭防備著的呢,而今這司徒凌燕要來收走大旭兵權,無疑是想讓大旭無兵可用,是以只得選擇順從與降服,只不過,大盛打出這麼一盤好算盤,她姑蘇鳳瑤,可該也開始準備回擊回擊了?
思緒反應,鳳瑤勾唇淡笑,深邃的瞳孔,也毫不掩飾的透出幾許淡漠。
“論及酒量,本宮自是不及大公主。畢竟,大公主多次馳騁沙場,性子已是粗獷幹練,酒量也是極好,是以,本宮這等嬌柔之人,自也是比不過大公主酒量的。再者,這酒啊,本宮歷來是用來品的,大公主既是要牛飲,本宮,自也是奉陪到底。”
這話一落,分毫不顧司徒凌燕鄙夷冷冽的目光,鳳瑤淡漠無波的朝在場之人一掃,“今日宴席,諸位無需拘謹,入座開宴吧。”
在場之人眉頭微微一皺,落在鳳瑤身上的目光也神色各異。
待群臣坐下後,絲竹聲再度而起,宮奴也開始迅速上菜。
司徒凌燕拿開了鳳瑤的酒杯,端了一隻碗為鳳瑤倒了一碗酒,英氣剛毅的道:“酒杯飲酒倒是費事,不若你與本公主,用碗來喝。”
“大公主要行粗獷之事,本宮,奉陪便是。”
這話一落,抬手舉碗。
司徒凌燕冷笑一聲,與鳳瑤碰碗之後,便仰頭而飲。
鳳瑤面色不變,滿目清冷,酒水入腹,仍是火辣一片。
在場氣氛略顯厚重沉寂。
卻也正這時,殿外之處,竟突然有明光滑過,隨即,便是轟隆的雷聲響徹頭頂。而後不久,傾盆大雨驟然而來。
風雨飄搖。
大抵是時辰漸逝,鳳瑤與司徒凌燕互相飲酒,無暇顧及在場群臣,再加之絲竹與雷雨聲互相交織,一時,厚重壓抑的氣氛也稍稍減卻,在場之人,也開始互相敬酒,逐漸熱鬧開來。
主位上的鳳瑤,依舊滿目清冷,幾碗烈酒下肚,腹中越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