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在讚歎國師,又似在對自己歌功頌德一般,這顏墨白此際的語氣,懶散平和,卻又無端透著幾分掩飾不住的興味與嘚瑟。
鳳瑤面色越發的一沉,卻也不願與他多說,只道:“攝政王自詡忠臣,那攝政王便好自為之,當好這忠臣給本宮看,也給天下人看。僅在本宮面前隨意的說說,有何用處。”
顏墨白緩道:“長公主所言甚是。是以,即便長公主對微臣芥蒂極深,微臣最終,還是救了長公主一命,也算是當了忠臣不是?”
他嗓音溫潤緩慢,振振有詞。
鳳瑤眉頭幾不可察的一皺,隨即垂眸下來,不再言話。
與這顏墨白談論這些,無疑是她所有的疑慮與冷意都會被他徹徹底底的堵回來。
如此,與他這圓滑之人爭論,倒也無任何意義,反倒還聽著鬧心。
思緒至此,鳳瑤開始兀自松神,不願再多想。
顏墨白也難得默契的未再出聲,只是待扶著鳳瑤抵達一處府宅時,那門口之處,突然有個孩童猛的快步衝了過來,嘴裡喜悅嬉笑的喚道:“爹爹。”
爹爹。
乍聞這話,鳳瑤抽了眼角。
抬眸一觀,便見那女童已是撞了過來。
顏墨白忙止了步,稍稍彎身一手扶住了那女童,女童當即伸手抱住了顏墨白的脖子,親暱而道:“爹爹出去垂釣,可有給悅兒釣得一條大魚回來?方才青桐哥哥回來時,跑得可快了,都差點撞著門了。”
顏墨白一把將女童抱了一手,而扶在鳳瑤胳膊的手,卻並未鬆開。
鳳瑤並不言話,待朝前方這座略微小巧的府宅打量了一眼後,隨即便稍稍掙開了顏墨白的攙扶,淡聲而道:“本宮便先進去了,不叨擾攝政王與你女兒天倫之樂。”
這話一落,極是淡漠自然的朝前踏去。
女童怔怔的望著鳳瑤,忙扭頭朝顏墨白問:“爹爹,這位姐姐是?”
顏墨白咳嗽,“她非姐姐。悅兒喚她鳳姨便成,莫要亂了輩分。”
說著,見女童怔愣,顏墨白緩聲解釋,“她只女為父小四歲。”
女童似懂非懂,並沒吱聲。
身後這些話傳入耳裡,鳳瑤臉色著實是不善。
她姑蘇鳳瑤,好歹也是剛剛及笈之人,雲英未嫁,而今倒好,竟被顏墨白這蛀蟲捯飭著成了‘姨’這種輩分。
不得不說,這顏墨白,定是故意的了。
思緒至此,心頭添堵,鳳瑤並未多言。
待入得府門後,身後的顏墨白溫聲而道:“今兒爹爹垂釣,倒是不曾釣得大魚回來。若是悅兒喜歡,爹爹讓伏鬼叔叔為你捕幾條回來。”
女童也極為懂禮,急忙應聲。
顏墨白輕笑一聲,隨意寬慰兩句,隨即便以有事需處理,將女童打發著回了自己的屋子。
整個過程,鳳瑤猶如未聞,兀自往前。
待得女童的腳步聲徹底消失,身後的顏墨白,才突然溫潤出聲,“長公主,走錯路了。前方便是微臣的主屋,而你的客房,則在東面。”
是嗎?
鳳瑤駐足,回頭觀他,“既是走錯,攝政王如何不早說?”
他勾唇而笑,“剛剛哄悅兒來著,倒是忘了提醒,長公主莫怪。”
鳳瑤眼角一抽,心底也漫出了幾許怪異。
只道是如此圓滑之人竟突然演變成了慈父,倒也的確突兀刺眼了些。
再者,這蛀蟲明明是有子嗣,為何當日那花瑟會振振有詞的說這顏墨白那裡不行?
若當真那裡不行的話,方才那女童,又是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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