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雕窗之外,雨水早已消停,空中,也明亮起來,著實如雨水仔細洗過一般。
鳳瑤在窗邊擺了棋盤,指尖拈著棋子,兀自對弈。
只奈何,待回神且隨意抬眸之際,便見身邊的窗外,竟赫然站著一人。
她瞳孔幾不可察的一縮,面色,也逐漸淡漠開來,隨即,唇瓣一啟,低沉而道:“你來做何?”
今日的柳襄,一襲紅袍,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他那滿頭的墨髮,也高高而束,整個人看著倒是意氣風發,丰神俊朗。
只奈何,明明滿身的氣質都是端然極好,然而他那俊然的面上,則露著魅笑,修長的眼睛也極是完美的勾著,滿身風雅之氣便頓時變成了風流媚態,給人一種媚到了極致的風月之氣。
也難怪這柳襄能成為京都城內最是炙手可熱的風月之人,就憑他這長相,這身段,這媚態,別說尋常女人要被他勾了魂,怕是有些龍陽之好的男子,定也是把持不住的。
只是,這柳襄好歹也是官宦之家出身,如今演變成這種模樣,不得不說,倒也可惜可嘆。
“此際剛從外面歸來,特意過來看看長公主。”他笑得媚然,嗓音也透著幾分討好。
待這話一落,他便踏步而來,繞過雕窗便隨手推開了門,膽大的進來了。
鳳瑤眼角一挑,並未言話,目光幽幽的瞧著那自然得猶如踏足自家府宅的柳襄,淡漠而道:“你倒是自然熟,只不過,本宮倒是不記得,本宮允你過來探望,甚至允你進本宮的寢殿了。”
柳襄並不怕,面上毫無懼色,只是,臉上的媚笑與討好之色卻是不降分毫。
他站定在鳳瑤身邊,微微而道:“柳襄斗膽與長公主套近乎,長公主雖看不起柳襄,不願與柳襄熟識,但柳襄,仍是得努力才是。至少,長公主此際並未怒,甚至,也未怒趕柳襄出去不是?”
鳳瑤淡道:“雖是最開始不曾出口趕人,但不意味著此際不會出聲趕人。”
說著,嗓音一挑,“是以,你若識相,自該知曉是否要滾出去。”
柳襄極是風情的笑笑,“長公主不會趕柳襄出去的。”
他說得倒是自信。
鳳瑤眼角一挑,瞳孔也幾不可察的一縮,“怎麼,蒐集齊能全然扳倒攝政王的證據了?”
柳襄緩道:“證據倒是並未積齊,柳襄這兩日,仍在撒網捕捉。只不過,微臣倒是知曉,攝政王的側妃,從攝政王還是邊關守將時便與攝政王呆在一起了,想來攝政王所有罪證,那側妃,一清二楚。”
鳳瑤眸中滑過一縷微光,低沉而道:“你這話之意,是要從攝政王府內的女人查起?”
柳襄討好而笑,“重在外面查尋,若能得那側妃幫著舉報,便是更好。”
是嗎?
這點,倒是誰都能想到,只不過,那攝政王府的側妃從顏墨白從兵之際便已跟隨於他,如此同甘共苦之情,想來也是極為堅定,那側妃對顏墨白,自也是不易背叛。
思緒至此,鳳瑤目光稍稍沉了半許,只道:“那攝政王府的側妃跟了攝政王多年,又豈會隨意背叛於他,從而與你合作?”
柳襄頓時笑了,“柳襄,好歹也是京都城風月之地的魁首。攝政王府的後院女人,雖個個看似端莊嫻熟,但私底下,可是野得很。微臣還聽人說,攝政王雖姬妾無數,雖有兩名子嗣,但卻傳言,攝政王,那方面不行,子嗣,也不過是在外領養入府的罷了。是以,攝政王府的後院女人,定個個不得真正寵幸,如此,那些女人,何能不思點春,從而,待覓得真愛之際,紅杏,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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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入耳,鳳瑤著實不敢恭維。
不得不說,這柳襄著實在風月場裡生活得太久了,被同化的東西也太多了,是以,言道出來的東西,也是低俗不堪,哪有半點的君子正氣。
只不過,說那顏墨白那方面不行,倒是著實有些雷人。畢竟,她看那顏墨白身子骨似是極好,似是著實並無異樣。
思緒至此,鳳瑤眼角再度一挑,淡漠無波的目光凝他,“這些話,你從何人那裡聽來的?”
柳襄勾唇媚笑,“從何人那裡聽來,長公主無需探究。長公主只需知曉,世上之事,並非空穴來風。”
鳳瑤仍是不曾將他這話真正聽入耳裡,低沉而道:“便是你說得都是真實,但這又能如何?難不成,你要去引攝政王那側妃紅杏出牆?”
柳襄道:“風月場子內,多得是可以引她出牆的兔兒爺。畢竟,深閨中的女人,本是寂寥難耐的,又何須柳襄親自出馬。”
鳳瑤興致缺缺,淡道:“你若要讓人引攝政王側妃出牆,那你自行差人去做便是,本宮無需知曉這些過程與計劃,只需知曉結果便成。”
“還以為長公主對設計攝政王之事略微上心,但如此看來,倒是柳襄猜錯了。”
說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柳襄今日也聽說,長公主昨夜大鬧了攝政王府,還佔了攝政王便宜?莫不是,長公主對攝政王改變了些看法,是以,才對扳倒攝政王之事不再太過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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