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的這場雪下了很久。
“這個童北涼還是沒有到喪盡天良的地步。”老爺子等到姜魚再次靠近的時候說道。
“我不接受他的洗白,不過從此江湖是路人了。”姜魚嘆息一聲,踩著腳下的雪,窸窣窸窣的。
姜魚已經十多年沒看到雪了,以當下的大環境,能在南方城市永州城看到雪也算是奇蹟了。
“多謝老爺子厚愛,不過我恐怕也是讓你很失望。”姜魚踩著雪走了幾分鐘再次開口。
“什麼厚愛不厚愛的,你跟我見外了,你爺爺當年……”老爺子沒有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很明顯了。
“童幼南身上你是動了手腳的。”姜魚說,“你是預防童北涼對我下死手。”
“那小子,為了童幼南魔怔了,不過對寧子寒還是不錯,掏了幾百萬在桌上,沒有他的錢,我也無法支撐到現在。”老爺子倒是實話實說。
姜魚抬頭看了一眼雪花,沒有多說。
他該說的也說了,老爺子的心意他也領悟到了,所以根本也沒必要與老爺子見外。
至於童北涼,隨他去。
老爺子只有一個獨子。
可惜英年早逝。
用老爺子自己的話來說,他這是因為洩露了太多的天機,得了報應。
城南的盲人按摩被封禁,姜魚跟著老爺子來到城南不遠的一個老舊小區。
老奶奶已經站在門口等了。
等看到老爺子安全回來的時候,老奶奶那充滿皺紋的臉上便是綻放了笑容。
看到那笑容,姜魚覺得這是本年度最讓他暖心的笑容。
“奶奶,讓你擔心了。”姜魚說。
“你瞧你,就你老薑家的孩子嘴甜。”老奶奶的眼裡全是慈祥,看待姜魚那是真心的喜歡。
說實話,姜魚與老奶奶相處甚至見面的次數都不多。
要不是近兩個月他的人生出現了鉅變,他一般都是個把月就一兩次來看望老人家,還都是每次都是送外賣到附近才進門看看。
把寧子寒放好。
姜魚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
“少動用她的力量。”老爺子瞧見了姜魚嘴角溢位的鮮血。
姜魚點點頭,就是方才委託書的力量盡數消失了,還好現在是在老爺子家裡。他不能跟老爺子透露委託書存在。
那個眼球,太恐怖了。
很快。
老奶奶端上來幾盤餃子。
姜魚這餃子還沒吃上嘴,門外就有人敲門。
篤篤。
很有節奏。
姜魚下意識就站了起來,老爺子卻是看了姜魚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動。
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