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他竟然對這時間他最看不起的螻蟻,起了一點點不尋常的心思。
可她根本不在乎他。
她只是貪圖他的色相。
願意了,就逗一逗他,不願意了,就棄他於不顧。
她明明對別人,都是溫柔至極,會淺笑著與他們說話。
唯獨對自己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冷著一個臉,或是不理睬他。
許多時候,他與她說話,她都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她真的該死。
他垂著頭,心口酸澀到了極點。
一定是她給他下的禁忌發作了,所以他才會這麼難受。
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他白玉無暇的臉頰滑落,滴到他的衣襟上,溼了一片。
他的手指緩慢的淌著血,滴在地上的小草上。
小草搖曳著發出淺淺的綠光。
他的面前忽然伸出一隻白皙的手,修長的指尖乾淨的很,手裡握著一杯冒著白汽的奶茶,滴滴水珠懸掛在杯壁上。
他抬起頭。
是那張極其明豔的面容。
她看到他臉上的淚痕。
清澈如一泉清潭的狐瞳閃過一絲幽暗,她伸出另一隻手,緩緩擷去他臉上的溼潤。
語氣是難得的輕柔:“別哭了。”
她半蹲在他的面前,將吸管插進奶茶裡面,喝了一口,然後遞給他。
“一模一樣的,給你。”
神明大人不知為何,看到面前的這張臉,心中五味雜陳,眼眶更是一片痠軟。
眼裡更是蓄滿了淚水,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吾才不要。”
他纖長的睫毛都被淚水打溼,顫顫的垂下。
沈忱咬著吸管,含了一口,將奶茶放在一邊。
單膝半跪,雙手捧起了他的臉,仰著頭吻了上去。
看似處於弱勢,實則步步緊逼,讓他無處可逃,被迫承受。
神明大人震驚的瞪大雙眸,沈忱的一隻手緩緩蓋住他的眼睛,他溼潤的睫毛在她手心中惹人憐愛的顫動,勾起一抹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