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樓引嘔吐了許久,才把那帕子吐了出來,他的眼裡蓄滿生理性的淚水,他恨不得殺了沈忱。
沈忱挑眉看他,輕輕捂住了鼻子。
“成王敗寇,我給過你機會,可你太弱了。”
“你看,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將微冷的茶水灌進他的嘴裡:“還不如當初乖乖的嫁給我,相妻教女。”
鳳樓引趴在床沿,纖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被褥溼了一大片,他手指緊緊的抓著床沿,指尖泛白。
他所追求的,無一得到。
她說的對啊。
算計一場,什麼都失去了。
他也沒有什麼能夠與沈忱抗衡了。
長時間未進食和剛剛的嘔吐讓他雙眼發昏,情緒過激之後也慢慢開始平和下來,渾身的難受讓他小聲的嚶嚀出聲。
沈忱離開後。
宮人以清理過殘局,也給他上了新藥。
他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喝了一些粥水,恢復了一些力氣。
他表面乖巧,像是想通了一樣,一連幾日都安分守己不在作妖。
可忽然有一日。
在宮人沒注意到的時候,他跌跌撞撞的推開門朝著寢宮外走去。
他自小生活在這後宮之中,知曉哪裡人少,他穿著單薄的寢衣繞過所有宮人。
夕陽落下山去,天下暗下時,又紛紛揚揚的下起漫天大雪。
天氣陰晦了,透過殘破宮門的縫隙,遠近看著幾棵蕭瑟的枯樹,他顫抖著手推開掉色的朱門,手腕腳腕因行了過多的路又開始滲血。
但因為天寒地凍,他已經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了。
他尋到了那顆他們初遇的枯樹。
坐到了她曾經給他扎的鞦韆上,慢慢的搖擺著,他白色的身影融于飛雪之中。
蕩了一會兒,他不知想到什麼,惡劣的勾起嘴角。
她不是說她愛他嗎?
不是寧願和兄弟反目也不願殺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