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兒,父親可以進來嗎?”柔柔的聲音帶著江南男子獨有的溫婉,卻也央雜著幾分歲月沉澱的尊貴穩重。
沈忱看了林上一眼,林上連忙上前開啟門,一個端莊優雅的男人正站在門外,眉眼間與沈忱有幾分相似,她手裡還端著黑色的藥。
“父親。”
沈忱看著男人,輕輕的喊了一聲。
沈父將藥汁遞給旁邊的僕人,上前一步拉住沈忱的手。
“這手怎的這般涼,你自小就體弱多病,這又染了風寒,快進裡面躺著。”
沈父與沈忱五分相似的臉上帶著擔憂與疼惜,沈忱愣了一下。
他的手暖暖的,握著她時都要哭出來了。
“父親不必擔憂,孩兒沒事。”
沈母拉著沈忱坐在她的旁邊,將遞藥遞給沈忱。
“父親手為你熬了藥,快喝了,良藥苦口,按時吃藥才能好。”
沈忱拗不過他,只好拿著湯匙一口一口將苦藥喝光。
看著瓷碗露出青花底紋,沈母才放下心來。
“父親知道父親的話你不愛聽。”
他雖平時溫雅端莊,但能教匯出沈忱這樣的人,他骨子裡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但對家裡人,他極為溫和賢淑,自小就是個溫柔的父親。
很久以前,他就不同意兩人交往過密。
說完,她又深深的嘆了口氣,用不爭氣的目光望著沈忱。
“那鳳樓引就不是良人,父親都同你說過多少遍了,可你就是不聽。”
“若是當真喜歡他,你娶了他父親母親也不會多說什麼。”
“你何苦為了他擔這天下罵名啊。”
“你知不知曉現在世人如何說你。”
“你怎就認準了他呢,這世上好男兒千千萬萬,又不止他一個。”
沈忱看著一臉恨鐵不成銅的沈父。
眉頭挑了挑。
她這父親母親也都十分有趣。
他們從未覺得她謀朝篡位有什麼錯處。
他們只是覺得為了別人而謀朝篡位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