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公子,我已經聽秦穹說了你的情況,正好前幾日我畫院有一儒師入世修行,九師之位空缺了一個,便由公子接替了。”
長亭木樓,碧水湖榭,老者引著姬夜走入了一個畔山靠湖的院子中,說道。
姬夜微微一怔,儒師,聽秦穹特意提了一句,雲嶺四院,字、詞、詩、畫四院,每一院各有一位院主,皆來自於沈家,而院主之下則是九師,由九位德高望重的大儒組成,負責教導院中儒生。
秦穹給他寫了引薦信,卻並未告訴姬夜他要為姬夜引薦的是畫院九師之位,他要的不過是入畫院,卻不曾想到是成了畫院九師之一。
不過話已至此,他也不好拒絕,便是應下了,那老者看著姬夜點頭也鬆了一口氣。
“畫院的教學任務並不重,只需要每一個月為儒生安排一下學習任務,每月定期檢查就行,其他時候姬師都可以隨意安排。”
“今日幾位儒師和院主都不在院中,待明日我再介紹他們給你的認識。”
南師說道,稱呼間已經不是姬公子,而是姬師,已經將姬夜當做畫院中之人,姬夜點頭,一一應下,既來之,則安之。
儒師便儒師吧,到底是進了雲嶺,比之儒生這一個身份應該更方便一些。
“雲嶺之中並無多少規矩,只需要注意兩點,其一是畫院再往裡三百里處是沈家的族地,沒有沈家的命令我們不得隨意跨入其中。”
“其二是雲嶺上空的雲霧不可冒進,雲嶺之中最好不要御空,即便是御空也要貼近地面,雲霧深處有幻象迷障,即使是乾元境修者也容易迷失其中。”
提醒了姬夜兩點,又給姬夜講了一些畫院和雲嶺沈家的情況,便離開了。
送走了南師,再看向院中的藥兒,姬夜微微搖頭,本是想讓藥兒入畫院,他做陪讀,這下看來是不行了,藥兒沒事,倒是他多出了許多事。
身為九師之一,就算是他資歷淺,但總有一些儒生要來拜他為師。
第二日,在南師的帶領下姬夜一一見過了畫院剩下的七位儒師,論了一番道,讓七人一陣唏噓不已,姬夜的儒師之位也算是坐實了。
然後穿著儒師服飾去畫院周圍轉了一圈,擺出了一副高冷自傲、生人莫近的姿態,讓許多想要拜他為師的人都壓下了心裡的想法。
一天結束,看著一群看著他驚若寒蟬的儒生,嘴角含笑,回了院子。
南師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搖頭,也沒有多說,雖入了大儒之境,但畢竟是年輕人,心境浮躁了一些,不過沉澱幾年應該就好了。
這一番工夫的確是沒有白費,從姬夜入畫院這天算起一連半個月都沒有一個儒生來拜見他,他也成了畫院九師中唯一一個沒有學生的人。
換一句話說就是光桿司令,光有其名,而無其實,因此也引來不少的閒言碎語,另外八個儒師看著這一幕,也只得搖頭。
姬夜有沒有資格做儒師他們是最清楚的,那一日的論道,他們一一敗於姬夜,如今畫院之中或許也只有院主才能勝過姬夜一籌了。
沒有學生的儒師,對於他們而言這是恥辱,但在姬夜臉上看不到一點恥辱之色,本想安慰一番,看著姬夜如此也只得作罷。
凡是天縱之才,性格難免怪異,他們也能理解,暫時讓他適應一段時間也好,當然,也只有南師知道姬夜如此是故意的。
有秦穹提醒,他知道姬夜來雲嶺是為了尋雲嶺之主,但又有幾人來雲嶺沒有抱著那一絲期望見到雲嶺之主,但云嶺之主豈是那麼好見的,他也在雲嶺待了百年,可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見了雲嶺之主。
不過時間還長,他相信姬夜總會明白的,人活著,要有追求,但也要面對現實。
姬夜可沒有他們想的這麼多,半個月的時間,姬夜都在畫一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