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安鳳儀漫步的走過來,頭上戴著一頂草帽,精緻的草帽。她很少戴帽子,事實上——她幾乎就不戴飾品,而這次她戴了一頂帽子——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是突然的心血來潮?還是想要掩飾心裡的焦躁和迷茫?又或者都是?
她不知道。
她最會的四件事是——釀酒、做帽子、編傘、織圍巾。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三件事如此的有天賦?或者說是在行。有時候她也會想這個問題,有一次想明白了——因為酒可以使人暫時忘記過去,帽子和傘能蓋住自己的臉和眼,圍巾能捂住自己的臉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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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鈴看見她走過來,立刻拿起水壺,起身,小跑過去。
安鳳儀看見霖鈴乖巧的跑過了,怎能不笑?她接過霖鈴的水壺,雖然不渴,但還是喝了幾口,
“鳳儀媽媽,陽光太毒了,您快點到樹蔭裡來。”霖鈴說。
安鳳儀點頭,頭上然後將帽子摘下了,扣在霖鈴的頭上,手沒有拿下來,因為她知道——霖鈴一定會連忙的將草帽又摘下來的。
霖鈴見到鳳儀媽媽如此,也不作聲,就是默默的接過水壺,然後帶著安鳳儀走到樹蔭下,從空間戒指中將帶出來的小正方形竹蓆拿出來一個,給安鳳儀坐。霖鈴非常愛乾淨,她不允許自己,也不允許家人隨便的坐在外面的草地或石頭上。)
安鳳儀接過但沒有立刻坐下,她先是看向逍遙——逍遙正在用他手中的看不見的劍施展九重天劍法八十一式。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逍遙此時的最大問題,也明白為什麼逍遙會去舞這套劍法——與其乾站著枯燥的反覆凝劍氣為劍,不如動起來,在運動中發現問題的解決方法,畢竟凝劍氣為劍就是為了戰鬥,而戰鬥有不動的嗎?
然後她又看向凡瑤,凡瑤孤獨的坐在一旁,身邊沒有什麼東西,就只是做在涼蓆上霖鈴給的),與所有人都保持一定距離,。
——她已經習慣這樣的嗎?
安鳳儀不由的如此猜想。
她突然的想要走過去,走到凡瑤的身邊,她也確實動了還拿著涼蓆),但是沒有在凡瑤的身邊停下來,而是徑直的從她身邊走過,放下涼蓆,坐在莫問的身邊莫問當然也坐在涼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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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什麼事嗎?”莫問說,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愉悅。
“這麼開心啊。”安鳳儀說。
“嗯。”莫問點頭,“逍遙這孩子真的和他父親一樣,就是個為劍而生的天才!”
“有這麼誇張嗎?”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莫問說,“逍遙這孩子學什麼都沒有學劍快!你是知道的!”
“你一定不只是因為這個而如此開心的。”安鳳儀說,“因為逍遙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的!”
“……確實如此。”莫問想了想,說,“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他的青春活力吧……感染了我,讓我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逍遙什麼時候沒有活力了?”安鳳儀問,“他好像從來都不知道累一樣,不是嗎?”她停了停,說,“直說吧!理由!”
莫問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家的小子就要走了,去和現實這傢伙好好打一架,他如此的自信,無畏!心有大志,臉上永遠掛著笑容……我很自豪!有這樣的兒子,雖然他不是我的親兒子,但是我真的很自豪,他是我的兒子!”
他又笑了,微笑,久久的微笑,就好像世間的一切都是非常的美好一樣。
安鳳儀卻是皺起了眉頭,問:“你難道就沒有不捨嗎?”
莫問搖搖頭,“所以說嘛,女人!”
“回答我的問題!”安鳳儀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