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士兵的話傳入眾人耳中,除了江皇和唐勉外,其餘人皆是露出驚色。
唐季最先恢復冷靜,看狗皇帝和對面那心機老男人淡定自若的樣子,想來應該早有準備。
唐齊則更多表現為緊張,飲酒的動作下意識地慢了些,稍稍挑眉,卻又對上江皇那雙深邃浩瀚的眸子,連忙低下頭去。
江皇發出聲冷嗤,向士兵擺擺手示意:“朕知道了,下去吧!”
等到士兵退出大堂後,他再次轉向,凝視唐瀚:“你還知道自己三歲時被本王封了太子?”
“那你可知朕對你抱有多少期望?”
“可你是怎麼做得?”
“你不會至今還以為不能讓朕滿意,是朕的要求太高了吧!”
“自年幼始,你登上太子之位後,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逐漸變得心高氣傲,不將其他皇子和朝中百官放在眼裡,甚至屢次對最為疼愛你的母后出言不遜,讓你讀書,你成日偷懶,上學不聽講,從不完成課業,教書先生一批又一批的換,太師、太傅、丞相......都曾教導過你,卻未見絲毫成效,直到你十五歲那年,朝廷上有官員提議廢太子,重立儲君,你開始心慌意亂,在朕的寢宮外跪了一夜,向朕保證會努力上進,朕還是相信了你,可是,朕病倒不過半載,江國險些因你敗亡!”
“如今就算朕要廢了你,你又有什麼資格不服氣?”
說話間,江皇默默低下頭,聲音也逐漸低沉。
其實,這也怪他自己,因為與皇后情深意切,便早早立了太子,讓唐瀚沉迷在高貴的權勢之中,逐漸迷失了自己。
但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疼愛自己孩子的父親罷了!
唐瀚的面色變得扭曲,什麼狗屁才識能力,不過是上位之人制定的規則而已。
只要有了權勢,只要能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那他就能變成那個制定規則的人,再也不要受到約束!
想到這裡,他竟是揚起嘴角,齜著兩顆大白牙:“既然如此,父皇休怪兒臣不孝了!”
隨即,唐瀚獰笑著看向唐齊:“唐齊,本宮沒猜錯的話,西林衛應該早已被你控制了吧?”
聽了他的話,唐齊身軀一顫,反應過來後,立即反駁:“太子殿下莫要信口雌黃,西林衛與本王有何關係?”
“別裝了,西林衛大將軍這兩日都在你的府上。”唐瀚直接拆穿了他,聳了聳肩膀,環顧周圍眾人:“事到如今,本宮也不想再掩藏下去,知道你們今日都有所準備,但這皇位,本宮勢在必得,不服得就來碰碰吧!”
唐季抿了口酒水,挑眉看他一眼。
不是說唐瀚一無才幹,二無氣魄嗎?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現在這副樣子就挺有氣勢的啊!
唐齊卻猛地從位置上彈了起來,再次嘗試撇清關係:“父皇,您莫要聽唐瀚胡言亂語,他以下犯上,意圖謀反,應當立即拿下才是!”
開什麼玩笑,先不說他沒帶護衛,就算有護衛,在杜力支面前同樣遠遠不夠看。
若是父皇動怒,他怕是小命不保!
可他話音剛落,門外便再有禁軍士兵進來通報:“啟稟陛下,已經查清,西林衛大將軍已被成王殿下收買,此次兵變也是成王授命!”
剎那間,整個大堂變得安靜無比,就連側邊傳出的悠揚樂聲都停了下來。
唐齊臉色劇變,自知無法再隱瞞,立即朝著江皇下跪:“父皇,兒臣...兒臣知罪,兒臣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還請父皇饒命!”
“接著奏樂,接著舞!”江皇抬手吩咐一聲。
等待樂律和舞蹈恢復後,他雲淡風輕地飲下一杯酒,又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齊兒,你既不甘止步於成王之位,想奪皇位,那便要懂得,帝王都有顆狠辣且沉穩的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這是自小朕就教過你的道理,回去坐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