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一劍落下,魏旭發出聲低吟後便沒了氣息,緊挨著他胸口的白卷很快便被血液染紅。
“旭兒!”站在人群中的鄭玉芳捂唇大叫一聲,淚水瞬間奪眶而出,顫抖地指向唐季:“你,你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你會下地獄的!”
唐季此刻倒正如一尊殺神,臉上掛著絲玩味的笑容,瞳孔中卻滿是冷色:“魏夫人,喪子之痛不好受吧,還記得六年前,有個孩子在街上不小心踩了你一腳,你便吩咐護衛當著他母親的面將他打成了殘疾,還有四年前,你的親侄女被你這個禽獸兒子猥褻,結果你卻說人家姑娘不知檢點,最後害她自盡而亡......這一樁樁事情,你,忘了嗎?”
聽了他的話,鄭玉返的身軀陡然一震,這些事她早已吩咐人處理乾淨,他怎麼可能查得如此清楚,腦袋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不,這都是你的栽贓陷害,我......”
“你到底是什麼人?”
見她語無倫次的樣子,唐季不過冷嗤一笑,沒再回復。
唐壯壯則一臉疑惑,這人明明早上剛進城,一日不到的時間,怎麼調查得比他還要清楚?
實際上,遙煞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潛入城中,亦是摸透了魏家的底細,這一點幻舞再清楚不過,因為手下傳來的情報還是她親自整理的,想著魏家上下做了那麼多豬狗不如的事情,她有些憤然地走上前,一腳將鄭玉芳踹倒在地:“放肆,再敢頂撞我家公子,我現在就殺了你!”
見狀,鄭玉芳嚇得不敢有動靜。
魏海嚥了口唾沫,顫顫巍巍地看向唐季:“不,不是說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
“魏大人,機會是給你的,不是給你兒子的!”唐季淡淡回了句。
言罷,他便坐在石凳上,悠哉悠哉地晃著腿。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遙煞弟子相繼回到院中。
“啟稟公子,花安道巷的小院的幾間屋子裡堆著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公子,清溪巷亦是如此。”
兩人的聲音中帶著顫意,可見內心的震撼,同樣也說明魏家贓銀的數目之多。
唐季的嘴角稍稍揚起,他倒沒想到處置個貪官還能有意外收穫,饒是想到什麼,突然眼前一亮。
要知道,錄州的貪汙受賄的官員可不止一個刺史!
同樣,朔州現在非常缺銀子!
這不巧了嘛......
他心中那藏匿的興奮透過眼眸,被靜靜站在不遠處的唐鳶盡數捕捉,做為同胞姐弟,兩人自然心意相通,淺笑一聲,邁步朝前拍了拍他的肩頭:“這裡交給你了,銀子我去處理。”
“好!”唐季爽快答應,姓魏的在錄州當了十幾年的土皇帝,資產不知多少,換做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能處理好,但要是他這位一向精明能幹的姐姐就能安心不少。
可還不等唐鳶離開,唐壯壯便暴跳如雷的大喊道:“那些都是錄州百姓的心血,若被你們奪走了,百姓們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便又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冰冷。
“別亂動,小心刀劍無眼!”花元兒手握長刀,輕哼一聲,心中不滿地補充道:“知道百姓的心血被這死肥豬吸乾了,你們朝廷一點做為都沒有,如今見我們出手,你們又跳出來了,敢情這好處都被你們佔了唄,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事!”
“你!”唐壯壯被懟得不知如何開口。
的確,他這兩天走訪民間,發現錄州百姓早已對朝廷失望透頂。
“你什麼你,再開口小心老子一刀劈了你。”花元兒瞪了他一眼。
唐季則露出淡笑:“世子殿下放心,屬於百姓的那一份,我不會動!”
隨後,他走到孟雲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為你孟家報仇!”
孟雲洛本以為唐季當真要為了銀子放魏海一馬,心中方才還在糾結要不要等大家都離開後,他獨自殺個回馬槍,但如今聽到對方的話,眼中頓時流露出感激之色,但在轉身看向魏海的時候又轉變成憤怒。
他咬緊牙關,接過唐季遞來的長劍,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