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歷建武十四年,奉臨守將姜戰,二十歲。
奉臨城位於寧國朔州東北,是整個朔州最小的一個縣府,北城外黃沙滔天,再過幾十里便是江國境內,故而,它也是寧國的一座邊關,但由於位置較為偏僻,並沒有重兵駐紮。
可正因如此,藉著寧國西南部發生內亂,西北兵力空虛的檔子,一向和寧國稱兄道弟的江國突然撕毀合盟條約,兵發三十萬突襲寧國,很快便攻破邊關,大舉向朔州壓進,但位於營州的西北大軍還在排程之中。
迫於無奈,使得朔州各縣府中的百姓邊罵著朝廷無能,邊急於逃命。
江國蠻子來襲的訊息早在三日前便在奉臨城中傳開,不少人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如今留在城中的,除了思想固執,覺得故土如根,且無力逃走的老人,就是留守在城中的幾百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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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城東的一座小院中,一道響亮中帶著焦急的聲音打破了晚秋的寂靜,驚得剛吃飽喝足,棲息在牆頭的三兩隻飛鳥連連振翅,迅速逃離。
“娘!”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銅色鎧甲,背後披著披風的男子走了進來,他個子很高,舉手都能摸到大門門框頂部的那種,身形魁梧,一張長臉生得非常好看,眉星劍目,就是膚色稍微黑了些,三步並做兩步,熟練地朝著內屋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四個士兵,有兩個留在屋外守候,另外二人則一路跟進院中。
姜戰一把推開內屋房門,這間屋子看上去有些簡陋,不少地方都有補丁的痕跡,牆上也出現了裂縫,光線不是很好,卻是五臟俱全,該有的傢俱一樣不落,他徑直走到右側的床榻邊,看到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已經生了白髮的老婦人,猛地跪倒在地:“娘,孩兒回來晚了!”
“起來,快起來。”魏嫣連忙側身欲要攙扶他,奈何身體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還因動作太大,猛地咳嗽起來。
姜戰並沒有起身,跪在向前移動小步,胳膊搭在床榻上,一把握住她的手:“娘,您不會有事的!”
魏嫣輕輕地搖了搖頭:“孃的身體,娘自己清楚,若不是聽人說你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娘啊,可能早就走了,如今好了,吊著一口氣,總算等到我兒回來。”
她一隻手握著姜戰的手,見他的眼眶中流出熱淚,用另一隻顫抖地手幫他拂去:“我兒子長大了,瞧瞧這俊俏的樣子,以後怕是會得到不少姑娘的青睞,只是娘沒機會看到你成婚生子了,娘知道你有責任心,打算誓死留守奉臨城,可是,當孃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戰兒,若是有機會,一定要逃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
魏嫣的聲音越來越小,那滿是淚水的眸子漸漸模糊,臉上還留有擔心之色,慢慢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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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母親沒了動靜,姜戰有些慌亂,輕輕搖了搖她還摸著自己臉頰的手:“娘,娘,娘!”
可不論他怎麼呼喚,對方都沒有再回復。
他虎軀一震,仰天大嘯道:“娘!”
不知過了多久,姜戰才從屋內走出來,他頭上戴著的銅盔消失不見,額頭處多了根白色布帶,雖然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但平常都在堅持吃藥,未曾想他為了尋破突破,出去歷練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受到母親快要不行的訊息,快馬加鞭趕回來也只見到最後一面,但當下,他也沒有時間難過,因為他在半年前被鎮西將軍看上,轉過身朝著屋子磕了三個頭:“娘,還恕孩兒不孝,不能聽您的話了,孩兒既然做了奉臨守將,就必須守好奉臨城,若是能擊退賊寇,孩兒便回來替您守孝,否則,您就等等孩兒,黃泉路上,孩兒與您作伴!”
站在院內的兩個士兵也是跟著跪下,磕頭行禮。
很快,姜戰便站起身來,目光變得堅定,走出院子,將大門關好後,迅速帶著士兵離去。
但在幾十萬大軍面前,朔州的萬人守軍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更別說還分攤到各個縣府,得知奉臨城中只有不到千人的守備力量,江國主帥便只派了一萬人攻打。
儘管如此,那也是數十倍的力量。
縱使奉臨守軍再怎麼頑強,僅僅防守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死傷大半,如今還有戰鬥能力的不過百人。
北城的城樓上,姜戰一箭射死衝到城樓下的敵軍士兵,扭頭看向四周,望著那些與自己很要好的屬下都躺在血泊中,不禁咬緊牙關,但放眼望去,城外那烏壓壓的大軍彷彿要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來,雙眼微眯,立即吩咐道:“董慶,周龍,把事先準備好的火油和酒都倒在城內,然後把旗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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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副將對視一眼,雖然弄不清將軍這是要做什麼,但一直耗下去,他們必死無疑,沒有多想,抱拳回覆後,立即招呼手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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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城樓上象徵著寧國的軍旗落下,城門開啟。
見此一幕,數里之外的江國大將立即露出笑容:“哈哈哈,在我軍勇士面前,寧國人果然不堪一擊,不錯,這個將領倒還算識時務,就不用折磨了,進去給他個痛快,兄弟們,進城!”
此前攻破邊關後,主帥便下令可以對寧國的城池,村鎮進行洗劫,想到女人和財寶,江國士兵們都跟打了雞血一般,不遺餘力地朝著奉臨城門衝去。
望著不少人湧入城內,姜戰立即下令:“燒死他們!”
隨即,早就準備好計程車兵立即將火把投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