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夜幕降臨,京都城城東的某座府邸中。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為了成婚直接買座院子。”
在通往後方主院的路上,花元兒歪頭四處觀望著周邊的環境,亭臺樓閣,巧奪天工,瓊樓玉宇,美輪美奐,可以用超豪華來形容,再加上各種紅色裝飾品地修飾,顯得格外喜慶,讓他不禁感嘆一聲。
“你以為呢?單是這座院子就花了萬餘兩銀子,這估計是京都城中最奢侈的婚禮了!”跟在一旁的李嶼看向李嶼補充一聲,隨後又嘆息說道:“這下我的壓力就大了!”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誇張,我只是給然然找個出嫁的地方。”唐季沒好氣地瞪向二人,這座府邸是他在去年就著手準備的,面積並不大,花銷主要都在裝修上面,但姜然知道後很是心疼那些花掉的銀子,好不容易才將此事翻篇,哪能容許二人再提。
“是是是。”見已經走進主院,李嶼和花元兒默契地敷衍兩句,隨後拎著提前備好的酒菜向連線著長廊的小亭中走去,為唐季和姜然留出獨處的空間。
姜然嗤笑一聲,倒沒有再翻舊賬。
唐季牽著她,推開門走進屋內,只見其中點著紅燭,張貼著喜字,就連床鋪、帷幕這些都換成了大紅色,直到圓桌前才停下腳步,伸出另一隻手輕撫疊好放在桌上的嫁衣:“這件嫁衣從咱們離開淮州時,我就飛書讓沈凌派人準備,後又經過我的改良與監督,總算是完成了,完全不輸在流縣給你看到的那件。”
姜然投入他的懷中:“只要嫁得人是你,衣服怎麼樣都可以。”
腦袋抵在他的胸口,柔聲追問道:“你今晚住在哪?”
“自然是守著我家夫人。”唐季斬釘截鐵地回道。
他們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才修成正果,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不容許再有任何意外發生,除了親自留下外,早已將逍天衛所有人的人手都安排了過來,就算是隻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聽了他的回答,姜然略顯喜悅,緩緩抬起頭:“夫君,可以替妾身梳頭嗎?”
“嗯?”唐季眉頭微挑,露出疑色。
姜然莞爾一笑,解釋道:“十五歲時身在青樓之中,未成笄禮,明日之後就要嫁為人婦,當以綰髮,髮髻盤之,故而,想讓夫君替妾身梳一次發。”
聞言,唐季頓感無奈,隨即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傻然然,哪來那麼多繁瑣的規矩,自己的頭髮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好。”
話雖如此,他還是牽著姜然走到梳妝檯前,待後者坐好後,卸下她佩戴地髮飾,拿起桌上的木梳,輕揉且細膩地梳動起來,但手中剛動作幾下,他便抬眸看向面前這扇由季然珍寶屋出品的玻璃鏡,瞬間被其中的女子吸引。
就如同初見那天一樣,她膚色白嫩,面若凝脂,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好似寶石,再加上柳葉眉的修飾,顯得格外漂亮,同樣批頭散發,那時的她冰冷純潔,不容褻瀆,如今添了許多溫柔與成熟,讓人看一眼就不禁會淪陷其中。
見他在偷看自己,姜然歪著腦袋,也看向鏡中的自己:“唐季,我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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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唐季下意識地開口。
“所以,這就是你耍流氓的理由嗎?”姜然眨動眼睛,詢問道。
“耍流氓,我看自己的夫人,怎麼就......”唐季的話說到一半,這才意識到她說得並非是現在,而是初識那天,自己不小心推開浴室門看光了她身子的事,抿了抿嘴唇,委屈道:“我可不是故意的,畢竟誰家會把浴房設在廚房裡!”
見他能與自己心意想通,姜然噗嗤一笑,做了個深呼吸,繼續回憶道:“你推開門的瞬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心中有怒火,卻不知為何釋放不出來,就彷彿是命中註定一般。”
“沒關係,過了明天,我就能名正言順地看了。”唐季笑著調戲了她一下,繼續梳理起頭髮。
可就在此時,他的腦袋突然疼痛無比,臉色略顯猙獰,腦中浮現出兩個孩童追逐打鬧,女童突然落入水中,隨後小男孩奮力拽住他的手並朗聲求救的畫面,他皺著眉頭,欲要看清楚二人的臉,但下一秒已經回到了現實之中。
姜然還以為他體內劇毒又發作了,連忙起身扶住他:“唐季,你怎麼了?我讓葉正去請南宮大夫。”
但她剛要離開,便被唐季握住了手腕:“沒事,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在我記憶中出現的兩個孩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