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張逸俊心頭一震,戰戰兢兢地扭頭望去,只見那道讓他討厭,卻又害怕的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瞬間瞳孔緊鎖,剛才的囂張氣焰也消失不見。
沈凌跟著抬起頭來,先是鬆了口氣,隨即露出喜色。
雖然唐季離開已有幾個月的時間,但樓中不少客人都是認識他的,便等著看一場好戲。
但隨著一同而來的紈絝公子中有人並不認識唐季,還以為又是季然居商鋪的某個掌櫃,朝著唐季指指點點起來。
“放肆,居然敢跟小公爺這樣講話,不想活了嗎?”
“你們季然居的人果然都一個德行。”
“我看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才對,抓去官府,讓縣令大人好好教他做人!”
“...”
幾人冷嘲熱諷一番後,卻發現周圍寂靜得有些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不禁露出疑色。
唐季沒有將他們的話當回事,走到張逸俊身邊,隨意用腳踢了一下後者的小腿。
張逸俊的一隻指令碼就踩在椅子上,另一隻腿被踢,直接沒控制住身形,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沈凌收回呆滯的目光,連忙牽著段雲書快速迎了上來:“公子,您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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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店鋪內的眾夥計紛紛躬身行禮:“見過公子。”
唐季面帶微笑,眨動眼睛子啊沈凌和段雲書身上來回掃視兩眼,繼而拍向沈凌的肩膀:“可以啊,你小子,我好不容易簽下來的大才女就這麼被你泡到手了,但看在你幫我打點商鋪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我在久安齋定了酒席,你們過會一起去吃飯吧!”
隨即,他瞥了眼後方的張逸俊,詢問道:“發生了何事?”
沈凌跟著轉過身,低聲解釋道:“張家這些日子總在季然居各家店鋪中找事,張逸俊方才親自帶人過來刁難我,雲書看不過去就上去理論了兩句,卻被他調戲,我就跟上去推了他一下,結果就鬧成如今這般地步。”
聞言,唐季扭頭看向剛被人扶起來的張逸俊:“張小公爺,您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呢?”
他話音剛落,還不等張逸俊回覆,後方有個穿著紫衣的年輕公子立即將其護到身後,隨即怒斥道:“解釋?你一個賤民衝撞了小公爺也敢要解釋,還不跪下給小公爺磕頭認罪?”
唐季眉頭微挑,反問道:“不知你是哪家的公子?”
“我?”鄭臨生輕嗤一聲,豎起大拇指指向自己:“你給我聽好了,我爹乃是當朝吏部尚書,不僅僅是我,我背後這些可都是京都城中可以叫上名的,敢得罪我們,這破店都給你拆了!”
聞言,站在他身後的幾位公子臉色變得鐵青,雖然朝廷有意隱瞞,但去年科舉的真相早就被扒得差不多了,上一任的吏部尚書可就栽在唐季手上,他們想不通鄭臨生哪來的膽子和對方這麼說話,其中一人連忙上前拉住他:“臨生!”
唐季在幾個紈絝公子身上掃視一圈,繼而點了點頭:“在京都城中欺壓百姓,為難商鋪,還有臉說你們都能叫上名號,也不嫌丟人,既然你們的長輩沒能好好教導你們,本官不介意代勞!”
他的話不禁讓張逸俊記起去年被他在如月樓中毆打的場面,後撤半步提醒道:“唐季,你不要以為你在西北立了功就能胡作非為,本少爺賣你個面子,這件事既往不咎,我們走!”
說完,他就要帶著眾人離開,但剛邁開步子就被攔了下來。
恰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聲音。
“聖旨到!”
聽到這句話,樓內所有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很快,穿著紫袍的太監便走了進來,左顧右盼找到了唐季的身影,略微鞠躬後說道:“傳陛下口諭,亭西代節度使唐季立即入宮面聖,不得有誤。”
聞言,唐季輕抿嘴唇,老皇帝還真會折騰人,他這剛進城不過一個時辰,聖旨就來了,但也是心中抱怨兩聲,畢竟他本就打算今天進宮說明情況,沒有多想,叩首回覆道:“臣唐季領旨。”
瞭解到面前這人是唐季後,剛才趾高氣昂的鄭臨生腿根子都軟了,腦袋恨不得埋進地下,內心祈禱起對方忘了自己。
可唐季哪裡會放過他們,起身後扭了扭脖子:“張小公爺不是想將這件事說清楚嗎?以示公平,本官選個地方吧,星辰司,如何?”
聽到“星辰司”三個字,張逸俊緊咬牙關,唐季本就是星辰司官員,進了那個鬼地方哪裡還有什麼公平可言,但如今就算他反對也無濟於事,看樣子唐季也是剛剛回京,卻正巧被他撞上,不由在心中抱怨起自己太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