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流縣。
“報,啟稟家主,吳家祖宅的地契已經到手,不過,吳喧樓卻已經被旁人買走。”
陳家後堂中,一個穿著灰色棉衣的下人跪地說道。
在唐季死訊傳出的這幾天時間,吳家居然變賣了家族產業,搬離出流縣,甚至連祖宅都不要了,得知這個訊息,陳頌非常驚訝,但能將鬥了這麼多年的死對頭打敗,還是讓他非常高興,本想將吳家所有店鋪的地契全部弄到手,轉變成陳家產業後再對外炫耀一番,在聽到有人敢和他搶之後,頓時變了臉色:“被人買走了?是哪個不怕死的?不知道我和吳家之間的恩怨嗎?尋去將地契來要!”
吳家當年就是憑藉販賣珠寶發得家,所以在珠寶鋪子上投入得最多,吳喧樓也是吳家最大的一間店鋪,他當然不可能任由其落入旁人之手。
那灰衣下人卻低下頭,輕聲說道:“家主,屬下已經去交涉過了,也提了您和陳家的名號,但對方並不願意。”
聞言,陳頌抬手拍了下桌子:“什麼?連吳家都被嚇跑了,這流縣中還有家族敢與我陳家作對?找死嗎?到底是哪家,城北沐家,宋家,還是城南趙家?”
灰衣下人再次拱手回道:“都不是,如今吳喧樓的牌匾已經被換下,取而代替的是逍遙閣,屬下並未從其背後查到任何勢力,彷彿是剛剛搬來的。”
陳頌臉上畫滿了問號:“不是城中勢力?那還敢跑出來蹦躂,當真是找死,這逍遙閣是賣什麼的?讓陳肅先去折磨一番,我倒想看看對方到底屈不屈服。”
那灰衣下人吞下一口唾沫,支支吾吾地說道:“啟稟家主,逍遙閣,好像什麼都不賣。”
霎時間,陳頌突然感覺有力無處使,這買下逍遙閣的人是不是有病,什麼都不賣,盤這麼大一座樓幹什麼?難不成打算在裡面養女人嗎?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有個穿著黑衣的人走了進來:“陳家主,牧護法有請。”
陳頌吐出口濁氣,這個點將自己叫去,估計還是為了江湖大會的事情,他都已經在全力籌備了,還催什麼催,心中雖然這麼想,嘴上卻露出笑容:“好,我馬上過去。”
那黑衣人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別讓護法大人久等”便轉身離開。
陳頌快速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灰衣下人叮囑道:“先派人盯著吧,看看那逍遙閣到底是做什麼的。”
“是。”灰衣下人拱手回道。
陳頌沒再多言,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與此同時,城東,逍遙閣。
這座木樓原本是城中最大的珠寶閣,一共兩層,空間很大,在吳家一次次的裝修後,外觀很是精美,一樓門簷上懸掛的牌匾中的“逍遙閣”三字磅礴大氣,雄偉豪邁,至於內部,一層還在改建中,所以顯得有些混亂。
在二樓的某個房間中,十幾道身影正坐在用三張桌子拼接而成的長桌邊,在東側的盡頭坐著個穿著厚重青衣的俊俏男子,他將臉上的面具摘下,掃視過眾人一圈後,抬手指向站在他身旁的姜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夫人。”
姜然早已習慣了這個稱呼,覺得並沒有什麼不適,端莊地行了一禮。
眾人也將目光投了過來,異口同聲道:“見過閣主夫人。”
“很好,你們總算能習慣這個稱呼了。”唐季面露欣慰之色,這些山賊實力都不錯,但就是有時候腦子轉不過彎來,好在現在葉正來了,之後可以讓那貨幫忙訓一訓,沒再多想,繼續說道:“今天能坐在這裡,說明諸位都是深受我信任之人,所以,我也就實話實說了。”
隨即,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瞭解我的人應該都知道,我啊,總被人刺殺,也不知道是惦記我這才華,還是能力。”
他這幽默的話語一出,在場眾人都笑了出來。
“別笑,沒騙你們。”唐季苦笑著搖了搖頭,稍稍抬眸:“所以啊,為了保住我這條小命,我必須發展自己的勢力,這個之前說過了,就不囉嗦了,如今,江湖大會擺在面前,我想借著此次大會招攬高手,擴充勢力,當然,不論以後逍遙閣能發展得多強大,又或者是止步不前,諸位都會是我逍遙閣的核心成員,這一點,我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