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權一死,北都王府中親兵及護衛便沒有什麼威脅,經過一夜的折騰,投降的已經蹲在牢獄中,不願投降的要麼死了,要麼就是藏了起來,但不管怎樣,封閉了月餘的營州城總算重新開放。
次日下午,城北的街道上,唐季、蘇卿以及沈衝林三人並肩而行。
“沈將軍,您真不用好好休養一下嗎?”唐季望著一瘸一拐的沈衝林,露出擔心之色。
沈衝林卻搖了搖頭:“老夫已經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再不活動活動,這身老骨頭都要散架了,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出手救了老夫一命的竟然是聖盟的那些禍害,但見昨晚的情形,他們彷彿與你有匪淺的關係?”
唐季眉頭微挑,淡笑說道:“我都不知道哪裡招惹他們了!”
話音剛落,他從袖中將那兩塊虎符拿了出來,轉而遞交給面前的沈衝林:“沈將軍,您是營州主將,這兩塊虎符應該交由您保管才是。”
沈衝林停下步伐,低眉凝視著他手中的虎符,隨後搖了搖頭:“你拿著吧,此前,老夫沒能及時識破李文權的詭計,中了他的圈套,害得整個西北的百姓因我受苦,老夫已經不配再做這營州主將,等傷好之後,老夫便啟程前往京都找陛下請罪,你們二人有膽識,有氣魄,還有腦子,這虎符暫時交由你們保管,老夫也放心。”
“這...”唐季沒有動作,抬頭看了他一眼,見其目光異常堅定,便沒有多堅持,轉而丟給了蘇卿:“這是你們武將的事情,和我這個文官可沒關係。”
手握虎符就相當於掌握了兵權,現在營州大軍分散在各處,先要召集回來,往後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要安排,累死累活的,還是交給蘇卿去辦更加合適,況且他之後就要啟程前往朔州,也沒什麼時間。
見他又要撂攤子,蘇卿剛要開口,不過仔細想想,此次能奪回營州,唐季當居首功,考慮到他先前那麼辛苦,最終也只是抿了抿嘴唇,將兩塊虎符收進袖中。
沈衝林捋了捋鬍子,望著唐季感嘆道:“城中武將若是能有你這腦袋,十個李文權也不敢謀反!”
“沈將軍,我可剛幫您奪回了營州,你可不能打我腦袋的主意。”唐季隨口說了個笑話,就要邁步繼續前進,誰知前方路口突然衝出一群百姓,一臉興奮地朝著他們奔來。
“唐大人,謝謝您,謝謝您救了營州,救了我們!”
“是啊,唐大人,您就是營州的救星!”
“我就說李文權怎麼會突然起善心,又是發糧食,又是開粥棚的,原來這一切都是唐大人在背後搞鬼,呸呸呸,都是唐大人的一片苦心,多謝唐大人!”
“唐大人,我們可找了一大圈才找到您在這裡,老婆子腿都快跑斷了,這是我家老雞這幾天才下得蛋,您一定要收下啊!”
“可我還有一個疑問,唐大人您到底叫唐季,還是唐然呀?”
“...”
昨天晚上在控制住營州大軍和北都王府後,唐季便讓人寫了公告,主要闡述了一下李文權的罪責以及營州當下和以後的狀態,當然,避免引起誤會,他也把潛入營州的事情大致交代了一下,本以為城中百姓會因此議論紛紛,誰料竟是清一色的誇讚他們,可見李文權有多不受待見。
他收回思緒,沒再多想,向著面前熱情的百姓們笑著回道:“先前使用‘唐然’之名是為了接近李文權,本官實名為唐季,從京都而來,奉陛下之名解救營州與營州百姓。”
聞言,百姓們再次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我都說了是唐季,你們不信,非得多問一遍,那公告上寫得能有假嗎?”
“之前那個狗官一天寫十條假公告,早就沒有人信了,懷疑一下怎麼了?這還不是怕弄錯恩公的名字嗎?”
“你們別吵了,我想起來了,唐季,唐季是那個‘寧國第一才子’,朝廷中最年輕有為的官員!”
“對對對,還有那些好看的小說也是出自他所開設的季然書坊,沒想到竟然是唐大人來解決咱們,看來我以後真得多買幾本小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