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西部的院子之中,花元兒躺在地上,臉頰略顯紅腫,嘴角還帶著少許血液,聽到唐季的聲音,揮揮手回答一句,等到唐季和方威走遠之後,他才扭頭看向旁邊同樣是紅一塊,紫一塊的方厚:“今天打夠了嗎?我可沒有讓著你。”
“呵呵,不用兵器和功法,你也不過如此!”方厚喘著粗氣,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就這樣躺了大概半刻鐘後,他才繼續說道:“之前和爹住在那個小山寨裡,加起來也就百來個人,在你來之前,他們疼愛我,喜愛我,敬我,懼我,可自從你來了之後,唸書識字,習武,狩獵......你都要壓我一頭,時間一長,你就變成了他們口中誇讚的人,甚至有人說寨主的親子不如義子,再到後來,別人都叫你一聲花爺,我呢,寨主之子,聽上去好像很有地位,但我知道,在大家眼裡,我就是不如你,所以,我要超越你,要證明給大家看,我不比你差!”
聽了他的話,花元兒不禁笑出聲來。
方厚睜開眼睛看向他:“你笑什麼?”
花元兒雙手枕在腦後,淡然言道:“想起唐兄昨日與我說的話,是啊,我的出現是奪走了你不少東西,可也正是因為我的出現,才有瞭如今的你,反之好日子過多了,說不定你就真成廢物少爺了!”
“我呸,那個姓唐的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還有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沒有你老子肯定過得更好!”方厚冷哼著反駁一聲,突然回想起兩人小時候一起玩鬧,再到後來起矛盾,有事沒事找地方約架的場景,用餘光瞥了眼花元兒,繼而說道:“今天服了沒?被小爺打成這副樣子,需不需要我幫你上藥包紮?”
花元兒抬手摸了摸嘴角的傷口,繼而倒抽了口涼氣,卻又隨意地搖了搖頭:“小傷,過兩天就好了。”
聞言,方厚撇過頭輕哼一聲:“切,不需要算了,那你別過兩天又跑去爹面前哭鼻子,說我欺負你,不然我還揍你!”
霎時間,花元兒僵硬在原地,突然記起他們第一次打架時方厚被自己打哭了,就跑去找義父告狀,後來兩人第二次幹架,方厚還是被他摁在地上,自己好心提議要幫其包紮傷口,卻被拒絕,然後他就說出剛才的那句話,一模一樣。
他不禁意識到什麼,淡笑一聲,撐著地面爬起身,向方厚伸出手:“但看在你還算有誠意的份上,本少爺就勉強答應了!”
方厚將腦袋轉了過來,抬眸俯視著他,嗤笑一聲,繼而也伸出了手,待到被花元兒拽起來後,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有些傲嬌地抬起頭:“我才是少爺!”
“是是是,愛哭鬼少爺!”花元兒回應道。
方厚重新握緊拳頭:“花元兒,你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頓!”
花元兒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今天實在沒力氣了!”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地向著遠處的拱門走去,就如同小時候一般,雖然身上有不少傷痕,背後的衣服也沾上了厚厚的灰塵,但兩人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隔閡算是化開了。
......
因為三日前有人夜襲馬府,殺害了縣令公子的事情,燕水縣中這兩天的氛圍格外壓抑,大街上到處都是帶著刀的官兵,百姓們都不敢出門,大多數街道上都空蕩蕩的,城中一片死寂。
當然,城中的富人區並沒有受到影響,其中又要屬青樓最為熱鬧。
醉仙閣能夠發展為燕水城中最繁華的青樓,不僅是因為背後的掌櫃有背景,還依靠內部的環境好,姑娘的活兒好,使得儘管城中如此混亂,卻還有那麼多客人每天光顧。
醉仙閣內部非常寬敞,裝飾得也格外精美,共分兩層,中央位置設有舞臺,穿著擦邊服裝的舞姬正隨著聲樂翩翩起舞,勾得坐在四周的客人眼睛瞪得溜圓,忍耐不住的人則會一臉痴笑地對身旁陪酒的姑娘動手動腳。
大門邊站著不少迎客的姑娘,遇到長相還不錯的年輕公子都會一擁而上,但大多數情況下都會被猥瑣的中年男子點走。
兩側各有一個樓梯,可以通往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