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衛林重新組織好迎親隊伍,騎上白馬,徐徐向前移動起來,這下有幾位俠士隨行,他便不怕有人再敢出來惹事,不過想到那個畜生離開時丟下的話,不免有些擔心,但仔細想想,那幾人剛才也是為了保護雲柔,便攥緊馬繩,決定道:“既然是恩公,不論那姓馬的打算做什麼,我都要護他們安全離開。”
隊伍後方,花元兒雙手枕在腦後,一臉愜意的樣子。
唐季有些疑惑,不禁詢問道:“花兄,你知道那是縣令之子都不怕嗎?”
“怕?我為什麼要怕?”花元兒彷彿聽到了什麼很好玩的事情,還不忘大笑兩聲,隨口安撫道:“唐然兄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們,安安心心吃飯便可!”
聽他這麼說,唐季便閉上了嘴巴,如果對方真有什麼特別厲害的身份能鎮住那個姓馬的,那他也不用急著離開燕水縣,畢竟他現在真得有點累。
就這樣,幾人跟著隊伍一路行進,最終在一座華麗大氣的府邸前停了下來,張燈結綵,很是喜慶,在大門外也站著許多圍觀的人群,他們面帶笑容,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什麼。
唐季帶著幾人退到一旁,讓衛林完成正常的儀式。
隨後,便有兩個衛家下人快步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笑著說道:“多謝幾位俠士為我家少爺和少夫人解圍,少爺先讓小人招待好幾位,幾位俠士請隨我來。”
“走吧,看看你們家有什麼好菜!”花元兒伸了個懶腰,率先向府中走去。
以當下的習俗,通常是早上接親,晚上拜堂,若是女子家中格外富貴,也有可能中午留在女方家中吃飯,不過楚雲柔家境貧寒,加上有個馬淳安心懷不軌,便早早被接進了衛家。
不過,雖然在晚上拜堂,但衛家中午便已經聚集了不少賓客,自然也要開席。
這一路上一來二去耽誤了不少時辰,如今距離正午也只差一個時辰左右,所以廚房中已經開始忙活了起來,正院中的宴席也已經有賓客入座,花元兒隨意挑了個還不錯的位置,又向唐季招呼道:“唐兄,來來來,你們快來坐。”
唐季卻沒有動作,想看傻子般看著他,這一方位於眼中最東邊,桌子較比也大了一圈,顯然是主座,通常只有主人以及直系親屬才能坐在這裡,他們四個頭一次來衛家的陌生人肯定不合適。
旁邊的下人也是一臉尷尬,輕聲提醒道:“少俠,這方是主座。”
聞言,花元兒仰起頭環顧四周,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但還是嘴硬地反駁道:“主座怎麼了?小爺不能坐著嗎?要不是小爺,你們家新娘子早就被人搶走了,婚宴或許早就都....哎哎哎”
他的話說到一半便被唐季拽走了,後者還不忘笑著補充一句:“你們正常安排,別理他。”
兩個下人這才鬆了口氣,不然一會還真沒法向老爺交代,臉上擠出一抹微笑,繼而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四人便選了張沒有人的桌子邊坐下,花元兒接過下人倒得水,扭頭向唐季問道:“唐兄,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是橫州人啊,從何處而來?”
唐季眉頭微挑,面色很自然地回道:“老程和我都是淮州人氏,老蘇是京都人。”
“淮州?京都?這麼遠?”花元兒彷彿來了興趣,翹著二郎腿,又將遮住眼睛的頭髮撩到腦袋後面,追問道:“西北現在什麼狗樣子你們應該也知道吧?你們跑來幹什麼?”
唐季和蘇卿對視一眼,繼而淡笑道:“我有個親人在定州,這次來便是為了尋找並將他帶走。”
“定州?那得繞好遠了!”花元兒飲下口茶,隨意夾起桌上的小冷盤塞入口中。
“繞好遠?”唐季露出疑惑之色,繼而看向他問道:“定州不就在營州旁邊嗎?正常也就三五天的路程吧,何來繞遠一說?”
花元兒眨了眨眼睛:“你們還不知道啊?營州早在五日前便已封禁,營州城只能進不能出,西北部的臨天關也不能通行,你們想去定州便只能先從北邊的金縣繞去敘遠,再從敘遠進入定州。”
聽完他的話,唐季和蘇卿都感到有些驚訝,前者想了想,正要繼續提問,誰知被人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