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隔壁包廂漸漸沒了聲音,唐季稍稍推開房門,透過門縫觀察著樓道,只見這些富家公子沒有一齊走,而是三兩成群,分批次離去,這就更加能說明問題,眨動著眼眸,將他們的面貌盡數記下。
等到對方全部離開後,唐季也打算回去驗證心中的猜想,便走回桌邊詢問道:“都吃好了嗎?”
“沒,沒有,姑爺。”酒兒嘴裡塞得鼓鼓噹噹,舉起手說道。
見狀,唐季略感無奈,只好再坐下來等了一會。
姜然早就放下了筷子,端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了杯水,輕聲問道:“那些人都打算在科舉上作弊嗎?”
唐季端起茶杯飲下小口:“很有可能,但現在也不能確定,我得回去讓李嶼調查他們的身份。”
“如果是真的,他們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姜然眨動著玉眸,詢問道。
唐季摸了摸鼻子,雲淡風輕地說道:“自古以來,科舉舞弊者,都是重罪,更何況他們還是組團作案,罪加一等,就算能免一死,活罪也難逃,這輩子想入朝為官也幾乎不可能了。”
如果在後世,這一群人聯合起來作弊,最少也得進去吃幾年牢飯!
酒兒口中塞著鴨腿,支支吾吾地說道:“哼,就他們這樣還大,大放厥詞,姑爺,我覺得你就應該等他們作弊完,然後再向朝廷告發,到時候說不定還是大功一件呢!”
唐季卻搖了搖頭,先不說他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打算作弊,就算真確定了,也不清楚他們要用什麼方法,事後再跑去舉報,如果查不出什麼東西,反倒會將他自己捲進去,還是回去和李嶼商量吧!
一炷香後,店小二站在酒樓大門外,朝著四人揮手道別:“幾位客官慢走!”
......
東市到幽王府有段距離,又因為沒有馬車,唐季便只能加快腳步,卻為難了拎著許多東西的程鐵和午飯吃撐了的酒兒,剛到王府門外,兩人便撐著柱子大口喘息起來。
“虧你們還天天練武。”唐季搖了搖頭,沒有多管他們,徑直向著府內走去。
不出片刻,唐季便在後院的書房中找到了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李嶼以及散亂滿地的宣紙,踩著空地移動到桌邊:“你又被人刺殺了?”
“什麼刺殺,我告訴你,我有了個新的靈感,絕對能讓《鴻客》這本書更上一層樓,超過方席的《青紅鎖》都有可能!”李嶼興奮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隨即在雜亂無章的書桌上翻找到一張宣紙,炫耀道:“你看就是這個,我可以先不讓這小丫鬟死掉,再給她加個身份...”
唐季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抬手打斷他的話:“行了行了,這本書咱們以後再討論,我問你,你認識沈雲初嗎?”
“沈雲初?”李嶼將手中的稿子放回桌上,摸著下顎思考一番,恍然大悟道:“哦,沈狄沈左相的孫子好像就叫做沈雲初,怎麼了?為何突然問他?”
“他剛剛在街上調戲酒兒。”唐季淡然回答道。
“什麼?”李嶼頓時瞪大眼睛,雖然酒兒這丫頭對外是個丫鬟,可唐季從來沒把她當丫鬟看過,不禁詢問道:“你,你該不會又把他打了吧?”
唐季搖了搖頭:“沒有,差一點。”
“呼~”李嶼頓時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此前還在京都中的時候便知道這個沈雲初,聽說他有個癖好,那就是收集女子的落紅之血,好像還有要求,此前也因此鬧出了人命,被沈相關在家中面壁了一年,再後來我就去了淮州,但他好像要參加此次省試吧?”
落紅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