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離開清水苑後,沒有多停留,一路出了皇城,卻在宮門處遇到了李嶼。
“你怎麼在這?”唐季走近,隨口問道。
“嘿嘿,看到老程才知道你被叫進宮了,便想著等你一起回去。”李嶼笑著解釋一句,又將剛才在早朝上發生的事情盡數向他轉述了一遍。
唐季聽完後微微頷首,難怪李崇翰會被大理寺抓走,還以為皇帝真要因為昨晚那點事大義滅親呢,但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得到驗證,沒有多想,四周觀望兩眼,瞧見不遠處便有座酒樓,徑直走了過去。
“哎哎,我這一大早幫你做了那麼多事,你連聲謝都不說嗎?”李嶼望著他的背影,快步追了上去。
見狀,程鐵和宋蕭也只好將馬車停在原地,跟緊二人。
殊不知,在街道對面的角落之中,有道目光死死地鎖定在幾人身上。
很快,李嶼跟著唐季走進酒樓二層的包廂之中,本想著他要請自己吃東西表示感謝,誰知後者什麼菜都沒點,反倒讓小二取來了筆墨紙硯,望著正在磨墨的唐季,不解道:“你要幹什麼?”
唐季沒有回話,快速用墨塊將墨磨開,隨即拿起小號毛筆蘸了點墨汁,隨即在紙張上勾勒起來。
他的畫技一般,不過時常能看到姜然作畫,知道不少基礎性的東西,加上腦海中能將某個畫面清晰的放映出來,那畫質可都是電影級別,不出片刻,宣紙上便浮現出一道人影。
李嶼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詢問道:“你畫父皇幹什麼?”
聞言,唐季也停下了筆,嘴角揚起,果然如他所想,那老傢伙就是皇帝,而非內侍總管白昌,他開始還沒懷疑,直到發現對方彷彿對自己所說的治國政策很感興趣,再結合其與李嶼、李悅的長相神似,行為舉止等特點便推斷了出來。
唐季並不知道寧皇在耍什麼把戲,但既然對方想演,那他也樂意做個配角,畢竟和“白昌”聊天肯定要比皇帝要輕鬆很多。
他搖了搖頭,收起思緒,將宣紙遞給李嶼:“恭喜,你是親生的。”
聽了他的話,李嶼滿臉都是問號,伸出手摸了摸唐季的額頭:“不燙啊,你該不會得癔症了吧?”
唐季拍開他的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頓感倦意,打算回去補個覺,邁步向著房門處走去。
“哎,你不請我吃飯啊?”李嶼詢問道。
說到吃飯,唐季就不禁想到自己被罰了一個月俸祿的事情,工資都沒了,還吃個哪門子的飯,正要開口給李嶼畫大餅,卻聽到門外傳來的動靜。
“站住,你要再往前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聞聲,唐季將房門開啟,只見宋蕭的一隻手正橫在門前,被他阻攔的是個身穿米色布衫的年輕婦人,看上去大概也就三十來歲,樣貌清秀,對視兩眼後,發現對方眼中竟然泛出白芒,引得他連忙說道:“這位大姐,你有事嗎?”
言語之間,李嶼也已經將那幅乾透的畫摺好揣進兜裡,走到房門處,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兩眼,瞬間瞪大眼睛,驚呼道:“不,不會吧,難不成唐季你...你好好處理吧,我不會跟姜姐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