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壓根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跑出來殺自己,這些日子跟著酒兒習武,多多少少有了點自保和反擊的能力,他迅速側身躲閃,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臂,另一隻胳膊反手一頂。
誰知對方壓根不會武功,直接被自己手中的匕首刺中了心臟。
唐季傻楞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的林子燦,目光緩緩集中到對方的心臟部位,只見那沾有灰塵的白衣迅速被鮮紅的血液染紅。
殺...殺人了,他殺人了。
這一系列動作發生在頃刻之間,不少站在街邊的人都來不及反應,直到一聲驚叫傳出,眾人才落荒而逃。
“殺人了!”
李嶼也是有些傻眼,快步跑到唐季身邊:“你沒事吧。”
林子燦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鮮血從他的口中流了出來,猛地倒在地上,伸手指著唐季:“我...我恨你,都,都是因為,因為你,我林家才會淪落至此,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唐季的雙目佈滿了紅血絲,額頭透出細汗,臉色有些蒼白,雙手不斷顫抖著。
因為他反手那一擊力量非常大,林子燦很快便躺在地上沒了動作。
僅僅過了片刻,便有一隊巡街官差將街道封鎖了起來。
為首的官差正要拿人,卻發現李嶼在場,拱手言道:“參見幽王殿下。”
李嶼隨意地揮揮手,解釋道:“免禮,本王剛才親自目睹,這人要刺殺唐季,結果被唐季反殺。”
官差面露苦色,他當然知道幽王和唐季的關係,自然不可能聽對方一面之詞,輕聲言道:“王爺,那也要帶唐公子回縣衙錄個口供,不然小人沒法交代啊。”
“怎麼?本王的話你都不信嗎?”李嶼目光凌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官差正要求饒,卻被唐季打斷:“別為難他們了,我跟你們走。”
他現在到不擔心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畢竟剛才大街上有那麼多人可以為他作證,只是就這樣奪走了一個人寶貴的生命,令他的心理有些崩潰,不斷地喘著粗氣,在李嶼和官差的攙扶下向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
雲淮縣衙。
嚴炯從手下口中聽說唐季殺了林子燦一事,立即將手頭上的案子放下,優先偵破此案。
透過數個路人的指證以及現場的情況來看,嚴炯很快確定是林子燦行兇,卻被唐季失手反殺,加上李嶼親自擔保,便很快在公堂上做出了判決:“此案中,林子燦當街行兇,性質惡劣,唐季純屬自衛,判無罪。”
聞言,跪在已經蓋上白布的屍體後的羅管家聲淚俱下,指著唐季喊道:“大人,他既然能自保,為何還要殺害我家少爺,分明就是故意的!”
嚴炯拿起桌上的驚堂木重重地敲了一下,威嚴道:“放肆,目擊之人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唐季壓根來不及思考便直接出手反擊,並非存心之舉,你若再大聲喧譁,小心本官治你個擾亂公堂之罪。”
羅管家轉而指向李嶼,繼續喊道:“一定是幽王,幽王收買了這些路人,欲要為唐季開脫罪責!”
聞言,跪在一邊的幾個路人紛紛叩首反駁。
“大人明鑑,剛才所說都是草民親眼所見。”
“我們根本不認識幽王,是官差把我們帶來的,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來。”
“是啊,大人要還唐公子和我們一個清白啊!”
“...”
嚴炯被吵得頭皮發脹,再次敲響驚堂木:“公堂之上,不得喧譁,大膽羅福,竟敢公然汙衊幽王殿下,來人,將他拉下去,丈五十!”
“大人,大人冤枉啊,姓嚴的,你個狗官,你是非不分,胡亂斷案,我要去刺史府告你!”羅福被官差架著向後堂走去,卻依舊在大喊大叫。
站在公堂外的人群之中,月書樺的玉手支撐著下頜,疑惑道:“羅福一個管家竟然如此維護林子燦,甚至不惜為此汙衊李嶼,有點意思。”
隨即,她放下手,轉身離開。
姜然跟著扭過頭,眉頭微皺,詢問道:“月姐姐,你做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