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嶼的解釋,唐季臉色淡然地點點頭,伸出手推著他向院外走去。
“哎?不是,唐季,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當務之急是趕快澄清,陳教授清楚你的詩詞天賦,那些學子書生應該會信服他的話,咱們快去找他。”李嶼抓住院門,又用腳剎住地,一臉認真地向唐季說道。
唐季見推不動對方,乾脆鬆開手,轉身向院中走去:“不用,該幹嘛幹嘛去。”
“淮州第一才子”本來就是別人給他封的,自己都沒有承認過,何來買賣一說?
還有,他前幾天才把《三字經》交給嚴縣令,那傢伙應該會出來幫自己說話,所以壓根不需要慌張。
李嶼看著唐季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禁感到困惑,正要準備繼續勸導一番,卻發現唐季已經有說有笑地拉著姜然放回廚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憤憤地捶打院門:“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虧本王還特地跑回來告訴他這個訊息,哼,你明日別哭著來求我,宋蕭,咱們走!”
“是。”站在門外的宋蕭將馬凳擺好,等待李嶼坐上馬車後,輕拽馬繩向巷外駛去。
廚房之中,姜然將準備好的茶水放在桌上,輕聲提醒道:“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李公子可是親王,你以後還是對他客氣些為好。”
“他最多是個虎崽子,放心吧,我有把握的。”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唐季對李嶼的印象已經從花錢大手大腳的怨種變成了愛瘋愛玩的中二少年,完全沒見他擺過王爺的架子。
兩人也算建立了友誼,不存在提防朋友一說。
唐季晃晃腦袋,不再多想,轉而抓起桌上的瓜子,笑道:“很少能見你買東西啊,今日怎麼捨得啊?”
聞言,姜然臉色微紅,以前節儉慣了,除了必要的東西,確實很少會亂花銀子,就連逢年過節也只是加個菜,但自從他來了之後,彷彿一切都變了,如今自己也會跟著買些喜歡的東西了。
正在炒菜的酒兒傻笑兩聲,搶答道:“那是,小姐今日贏了千兩銀子,當然得犒勞一下自己!”
唐季輕笑一聲,微微頷首:“確實該犒勞自己。”
“酒兒!”姜然瞄了眼小丫頭,打算好好教育她一下。
見狀,酒兒連忙歡聲驚叫起來:“啊,唐公子救命。”
......
次日,城中有關“唐季買詩”流言愈演愈烈,引得不少人關注。
此時,某個早餐麵攤上,四個書生圍坐一桌議論起這件事。
“我早就說了,那首《佳人》中透出的悲涼之意不可能是唐季這種年輕公子經歷過得,這詩定然是買來得無疑!”
“哎,我聽說這一切都是江海商會在背後操控。”
“是啊,江海商會太不要臉了,為了搞砸林家舉辦的詩會,竟然買詩捧高唐季,還將此人捧上了‘淮州第一才子’的位置。”
“現在只希望原作者趕快出來說句話,揭穿那唐季的虛假面目。”
“...”
這些話都傳到了從旁路過的俊俏公子耳中,李嶼飲下一口水果茶,將杯子遞給身後的宋蕭,開啟紙扇扇動兩下,撇嘴搖搖頭:“不聽兄弟言,吃虧在眼前,看唐季那傢伙怎麼收場!”
恰在此時,又有個身穿灰色長袍的公子走進麵攤中,聽到幾人的議論,趕忙打斷道:“你們還在傳流言呢?府學陳教授今早為唐季正名,府學縣衙外還張貼了唐季新寫的兩首詩詞。”
原本坐在那長凳上的書生疑惑道:“兄臺所言當真?”
“不相信?那你們去看看就好了。”那灰衣公子在另一邊坐下,抬手呼喚麵攤掌櫃點餐。
聞言,四個書生對視兩眼,快速端起桌上的面大快朵頤起來,打算待會去檢視一番。
停下腳步的李嶼聽完幾人的討論,頓時有些語塞,隨後撓撓頭,感嘆道:“陳教授出手也太快了吧。”
這樣就沒機會等唐季來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