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嶼聽到這個聲音,猛然回過頭。
只見一個身穿碧玉綢緞長袍的美男子從房間中走了出來,面如冠玉、稜角分明,頭戴著白玉髮髻,修長白皙的手指揮動著紙扇,烏黑髮亮的長髮被微風掀起,嘴角揚起,露出一道人畜無害的笑容:“皇弟,別來無恙啊!”
“李賢,你怎麼會在這!”李嶼的眸子中滿是警惕之色。
李賢卻顯得格外平淡,晃晃悠悠地走到他的身前,蹲下身子,用紙扇挑動洛青青的下顎,看清楚她的面貌後,言道:“本王正巧路過淮州,還說今日去王府見皇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聽說前幾日被人刺殺了?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刺殺幽王,一定要嚴查!”
“李賢,你別在這假惺惺裝好人!”李嶼緊咬銀牙,他已經可以肯定前幾天的刺客就是這傢伙派來的。
李賢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笑道:“嘖嘖嘖,皇弟還是不懂憐香惜玉啊,竟然讓美人跪在地上,起來吧。”
說完,他緩緩站起身,看向唐季身後的姜然,突然來了興趣,繼續說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我也依稀聽到了些,兩位姑娘各自都有錯,不過既然你們誰都不服誰,不如比一場如何?”
“李賢,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唐季,別搭理他,咱們走!”李嶼說完就要向樓梯口走去。
但他剛走出兩步,便被李賢伸手攔了下來:“這件事和皇弟沒有干係吧!”
就在此時,在原地站了許久的唐季去開口言道:“比什麼?”
李賢有些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看向身邊的洛青青:“琴棋書畫,兩位姑娘想比什麼?”
洛青青捂著臉頰,緊緊地盯著姜然,聽楊媽媽說過,姜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中以畫為最,書琴次之,棋為最末,但她的棋術也不好,扭過頭看向吳翰霖,突然記起對方是一位樂師,頓時露出笑容,言道:“姐姐每日在樓中彈曲,想必曲藝應該已達巔峰,不如咱們比一場聲樂如何?”
“比什麼比,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閒嗎?”李嶼輕嗤一聲,打算以後派人好好“關照”一下這個洛青青,給唐季和姜然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拒絕。
但後者卻不依不饒道:“姐姐莫不是不敢吧?”
“好,我答應了。”姜然不願再與對方糾纏下去,便答應了下來。
李賢嘴角微揚,繼續道:“比試的內容有了,那賭注怎麼說?”
洛青青調整好情緒,施禮回道:“若是青青輸了,給姐姐賠禮道歉便是。”
“哎,這有什麼意思,不如...兩位姑娘賭大一點,誰輸了就脫掉外衣在樓中走上一圈,如何?”李賢露出一抹邪笑,抬起扇子揮動兩下。
聞言,姜然和洛青青同時眉頭一緊,眼中出現一絲慌亂,但她們也清楚,這已經不單單是二人之間的比試,更是兩位王爺之間的博弈。
李嶼快步回到唐季身邊,附耳問道:“有把握嗎?”
“不知道。”唐季只知道姜然的畫功很強,雖然之前也從酒兒那裡聽說她曲藝也很厲害,但是具體達到了怎樣的高度,他也不清楚。
還不等眾人反應,李賢便大手一揮做出決定:“好了,就這麼說定了,除了剛才的賭注,本王還會拿出一千兩銀子做為勝者的獎勵,此外,本王在淮州停留的時間不能太長,比試就定在十日之後吧!”
言盡,他便收起扇子在洛青青的肩頭敲了兩下,繼而轉身返回屋內。
洛青青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快步跟了上去。
片刻後,走廊中只剩下唐季幾人,李嶼焦急地拍起了手,口中喃喃起來:“完了完了!”
唐季看向姜然,詢問道:“有把握嗎?”
“七八成吧。”姜然自八歲練琴,至今已有九年時間,雖說與大師相比還差很多,但也算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