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告訴我?”張長冥聲音冷的出奇,他從沒想到,這些屬於自己的責任,一直被文莊承擔著。
“說了又如何?除了讓你擔心,其它的也無濟於事。”曾經無數次,文莊都在想,如果當時自己沒去禁地,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可已經發生的事情,想太多又有什麼用。
“我才是千陰教的教主,為什麼這蠱在你身上?”雖然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可張長冥還是問了出來。
“我去禁地,不小心被巫族人發現了,師傅為了救我,就把子蠱放到了我身上。”
“禁地除了教主之外,外人都得擅入,你……”說著,張長冥突然愣住了,他隱約記起,多年之前,有一個稚嫩的少年,匆匆的找到自己,說自己養的蠱有問題,要去禁地看看。
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好像是“尋龍蠱是歷代教主傳承下來的寶物,不會有問題的,你不要多想。”
少年黯然離開之後,自己便把這件事忘記了,後來那少年又找到自己,說要和自己一起養蠱,當時自己有些猶豫,找到師父,詢問他尋龍蠱是否可以用兩個人的血餵養。
現在想來,師父那時的表情,很是奇怪,說的話也很有深意。
“尋龍蠱代表著權力和力量,也代表著責任和付出,如果有個人願意替你付出,一定要善待他。”
想到這裡,張長冥額頭緊皺,看著文莊的目光中,有悲傷、有懊悔、還有心痛。
“我接受尋龍蠱完全是為了活命,和你沒什麼關係。”文莊一直隱瞞著,就是不想張長冥對他有愧疚之心,他做這些想要的又不是張長冥的補償。
“那巫族就寄生在銀蛇身上嗎?”柳逸恆插口問道。
“不錯,他的意識就在銀月身上,只是平時都在沉睡中,很少出現罷了,而每次出現,必須給他提供充足的食物和靈力,不然他就會暴走。”文莊自嘲的笑了笑,說的好聽點他是巫族的僕從,說的難聽點,不過是人家的食物,不斷修煉,為的不過是為他人提供口糧。
“所以說你們就算殺了銀月,也不會解除尋龍蠱,而我身上的子蠱,即便我死了,你們也不可能真正解了蠱毒,只要他願意,依然可以控制你們。”伊清雅他們身上的蠱毒,如同一個種子,這個種子一旦種下,除非將源頭斬斷,否則很難真正拔出。
“不是有人成功解蠱了嗎?”伊朔追問道。
“不過是騙人的而已,為的是給你們這樣想反抗的人一個希望,想要解蠱必須除非極大的代價,而一般人,早在這個過程中死了,或者放棄了。”想要解除蠱毒,必須完成三個任務,這三個任務由易到難,最後一個任務必定是必死的任務,伊清雅這次是因為張長冥的查收,最後一個任務被定為找到生命之樹的果實。
本來文莊覺得這任務很難實現,也不想因為此事,惹得張長冥不快,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插手。
當他知道伊清涵已經找到了方法,才會多次對伊清涵下手,為的就是保守住這個秘密。
文莊的話,讓程星月幾人陷入了沉默,沒想到他們的努力,不過都是騙人的假話,即便他們種出果實伊清雅身上的蠱毒也不會被解除。
“如果是殺了那個巫族人,是不是大家都能得救了?”程星月開口問道。
“不錯,只要……”文莊正說這話,嘴中突然流出血來。他的胸口被一股黑色氣流,穿胸而過。
“不聽話的僕人,沒有必要活著。”銀月口吐人言,此時的它,眼睛已經又變成了濃濃的黑色。
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到等大家反應過來時,文莊已經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