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拾安從未想過,自己在自己的親生父親心裡,就是一個過錯,他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想讓自己出生。
只不過自己出生了,他又不可能因為一個不喜歡的女兒搭上自己的一輩子,所以就任自己自生自滅了。
要是傅晉斯哪怕真的有一點點在乎李菊的話,那麼早就在李菊和別的男人生下傅允安的時候,傅晉斯就會爆發了。
可是傅晉斯並沒有爆發,反而當做什麼都和自己無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傅拾安就不明白了,那個死去的女人到底有什麼重要的,為什麼她都已經死了,傅晉斯卻還是忘不了她,甚至為了她的女兒傷害李菊和自己?
傅拾安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所以她也不要慕以寧快活,更不能讓慕以寧如願的嫁給墨知謹。
慕以寧欠她的又何止是親生父親的父愛和傅氏集團,她欠她的還有墨知謹,明明是她先認識墨知謹的,憑什麼要被慕以寧搶去?
她的一切都是被慕以寧搶走的,現在她就要奪回來,哪怕是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也絕對不允許慕以寧那麼輕易地就得到她夢寐以求的幸福。
墨知謹和她結婚了又怎麼樣,墨知謹要為她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又怎麼樣?
只要自己不答應,慕以寧就算是為墨知謹穿上了婚紗,那也不過就是慕以寧的喪服罷了。
此時傅拾安面前已經堆了好幾個酒瓶子了,因為之前的不得意,因為墨知謹的‘移情別戀’,所以現在的傅拾安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特別的瘋狂。
不知怎麼的,傅拾安突然用力的將手邊的酒瓶子丟在地上,玻璃碎渣和還沒有喝完的紅酒濺起一朵絢爛的花。
傅拾安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拿起地上的碎玻璃渣,猛的在自己的腿上劃了一道口子,獻血順著腿流到地上,和剛才的紅酒交輝相應。
傅拾安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流血不止的腿,低聲自嘲的笑著。
傅拾安的笑聲逐漸變大,表情看起來也越來越猙獰。
如果此時她身邊有人的話,只怕是會打從心底裡發寒,然後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傅拾安也是有追求者的,但是傅拾安心裡很清楚,那些人追求自己,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身份罷了。
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傅晉斯的女兒,所以傅晉斯的一切將來至少有一半是自己的,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還不如慕以寧的一根手指頭來的重要。
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時真心地,所以傅拾安就算是再孤獨無助,她也不可能去找這些人,更不可能愛上他們。
傅拾安寧願用傷害自己這種方式,也不願意去找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地,都是衝著她的身份來的。
只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傅晉斯名下的財產和自己沒有半分關係,即使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
很諷刺是嗎,可更諷刺的是她從小到大都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父親不愛她,母親只是把她當成能成為傅太太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