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一路無言,直到被易恉修扯到了驛站,白姝這才再一次的問到。
易恉修似乎有些戒備,一直進了房間,這才緩聲說道,“大涼國正亂,我擔心你,便趕緊趕來了。”
“大涼?”白姝喝水的動作頓了頓,“大涼與南黎開戰的事嗎?”
“開戰?”看著白姝有些發乾的嘴唇,易恉修心裡一疼,她本就不是個會照顧自己的人,想到這,又伸手又替白姝添了些茶水,“不止那麼簡單,現在大涼是內憂外患。”
“啊?”白姝有些茫然。
易恉修看了一眼老道士和已化成人形的丸子,眼裡閃過一絲的警惕,沒有繼續說下去,“你們餓了吧,我去讓人弄些吃食來。”
“這是丸子。”白姝見易恉修全身防備,指著丸子說道,一邊說一邊筆畫,“就是我那隻小黑貓。”
“哼。”丸子不滿的哼了一聲,坐在了白姝的身邊。
一股無形的煙火味從空中蔓延開,易恉修眼中的警惕不減反增。
易恉修對外面的使臣吩咐了幾句又回來看向了丸子,片刻端起茶水遞了過去,“喝點水吧,這段時間你們受苦了。”
丸子狐疑的看著面前的水杯,面上高冷的板了板臉,坐正了姿態,驕傲的揚起臉,伸出手正準備像南黎王那般高貴冷豔儀態大方的接過水杯。
“嘩啦”“碰碰”
杯子像是浸了油,從易恉修的指尖溜了出去,摔在桌子上,染了丸子一毛的水。
“你。”丸子憤怒的瞪著易恉修,儀態全無,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活脫脫像一隻發狂的小獅子。
易恉修深如寒淵的雙眸中終於有了一分的色彩,一抹笑意一閃而過,“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看著一臉壞笑的人,丸子更是氣從胸中起,怒向膽邊生,一拍桌子,不服氣道,“手滑你,大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姝抱著茶杯笑的正歡,茶杯中的水也因為白姝的動作撒了出來,白姝像是渾然不覺一般,“話還沒學會就想罵人,哈哈哈。”
丸子瞪眼看過去。
“哈哈哈,這蠢貓。”老道士也毫不客氣的嘲笑著。
丸子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呲牙咧嘴的衝著老道士撲了過去,老道士靈巧的躲了躲,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丸子心中更是鬱悶。
有一種人便是這樣,你越是鬱悶,他越是開心。
老道士樂滋滋的伸手去抓酒壺,手裡抓空,嘴角一咧,“來,蠢貓,你去給我打壺酒我便不笑你了。”
“喵嗚!”
丸子眼中寒光一閃,變成貓,咧著一口小尖牙朝著老道士撲了過去,老道士一晃,閃出了門口,一邊樂著去街頭打酒一邊逗著貓,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
就在白姝看的正起勁時,門被易恉修關上了,將老道士和丸子隔絕在了視線之外。
“怎麼了?”白姝看著易恉修嚴肅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
“安南王造反了,皇上已經被丞相囚禁起來了,不消多時,安南王起兵進了皇城,只恐怕到時候這天下便是安南王的了。”易恉修一本正經的說著,眉間緊皺,彷彿好像天要塌了一樣。
“誰當皇帝都一樣。”白姝喝了口水,吃了口小點心,入口甜絲絲的,帶了一絲的暖意,“反正誰當皇帝都和我沒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