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真是酒不自醉人自醉,見笑了。”掩袖而咳的東方旬有些不好意思。
“莫裝了。”對於面前這個端方君子姿態的東方旬,玄珏其實有些無奈的。明明就是個“哪管世界怎樣,我就這樣”的中二病,卻偏偏要擺出一個端方君子的姿態,東方旬不累她都覺得累,心累。
被一言點破的東方旬放下酒杯,給了玄珏一個“你不懂”的眼神後,眼簾微垂,“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對此,玄珏表示,“順路而已,過來避風頭的。”
“哦?”東方旬微揚眉頭,略感興趣的問道。
嘆了口氣,玄珏將自己去了趟未央宮清理門戶的事情講述給東方旬,至始至終,玄珏神色淡漠,好像話語中的主角不是她一樣。
聽完玄珏的話,東方旬對上玄珏毫不在意的眸色,神色微暖,要說的安慰都吞入腹中,轉而變為了一句“為什麼不叫上我”。
說著“為什麼不叫上我”的黃衣青年,仍舊一副端方君子姿態,如果忽略他略顯委屈的表情的話。
“……”不知道能夠說些什麼,於是決定什麼都不說的玄珏伸手拍了拍東方旬的肩膀,稍微用了點力。
被拍肩膀的東方旬一秒收回表情,故作不經意的揉了揉肩,端著杯子的東方旬沒有飲酒,只是端著杯子向後靠去,靠在生死樹幹上的東方旬望著玄珏,微微抿唇,微笑。
“還沒有恭喜你出關呢,兩百多年,也不容易。”遙舉杯,卻未飲下杯中佳釀。
玄珏倒酒,舉杯喝下。“你也不容易,我閉關前,你是金丹中期,如今……還是金丹中期。”兩百年過去,東方旬還在金丹期,未有寸進。
玄珏這話是輕嘲,也是擔憂。
百年內,東方旬若再不突破便只有生死道消這一結局,畢竟金丹期也只有六百年的壽命,而東方旬如今已有五百餘歲。
人丁凋零的萬花谷谷主東方旬,因為日子過得太過於安寧,以至於懈怠了。等到他發現之時,已經時日無多,錯過了最好時機的東方旬早已無突破之機。
試過多種方法後,東方旬自知突破無望,早已放棄,選擇坦然接受,只是在他生死道消之際,總要交代後事。
“你元嬰了不起了!”不高興的扭頭,表達自己的不爽。
“抱歉,我元嬰了。”眉眼微垂,玄珏神色平淡的回應。
“……”東方旬不太開心。
玄珏眉眼微柔,輕聲安撫東方旬,而東方旬在玄珏出聲安慰道歉後,才將頭轉回來,面向玄珏,“喝酒”。
語畢,舉酒。
“好。”與君對飲。
故意為之,不作君子之態的東方旬,並沒有正面回應玄珏的擔憂,只是與他多年未見的好友暢談數日。
談過去少年意氣的風發,也談在道這條路上的各種感悟。
二人彷彿回到了過去那段讓人懷念的日子。
玄珏好友不多,東方旬是她還活著的不多的好友之一。
她擔憂著對方的前路,可對方早已經決定坦然赴死。
最後,即使對於對方選擇放棄的態度有些恨鐵不成鋼,但玄珏還是選擇尊重對方的選擇。
歲月逝去,仇敵已死,舊友不剩多少,昔日崢嶸歲月被時光淹沒,一晃已經數百年過去。
多年後,舊人還能夠剩下多少?
可以與她徹夜暢談的,還有誰?
歲月無痕,滄海桑田,山河佇立,最後獨剩下玄珏一人,提三尺長劍,靜靜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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