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孃的年歲比蘇槿月大很多,所以她有時充當著長輩的身份。
正常情況下,面對成熟的單身狗們,所有長輩開口就一句話,“找男/女朋友了沒。”宛娘自然也不例外。
兩人剛坐下,宛娘便隨口問道,“槿月啊,現在還一個人呢?”
蘇槿月也是沒有想到宛娘會這麼直接的問,不過她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宛娘皺了下眉頭,“槿月,你和宛娘說實話,你是不是就沒這方面的打算。”
沒有得到蘇槿月的回應,宛娘心裡大概明白了。
“唉,你啊,從小你就這性格,特別有主意,而且誰說都不聽,不過關於這件事,我還真得說說你。”
“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二十六了吧,這可是女人一生中的大好年華啊。”
“我倒也不是為了其他的,就是想著你孤孤單單這麼多年,希望你身邊能有一個知冷熱的人。”
“你剛來那會兒,對一切都抱有敵意,我不知道你曾經歷過什麼,也不瞭解你的身世背景,不過我大概也能猜出那不是什麼好的回憶,所以我最想告訴你的是,要相信這世上有好的一面,不要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蘇槿月的眼裡有了明顯的波動,宛娘猜的是對的,因為她曾經歷的,她曾看過的,所以她對感情一事始終抱有牴觸態度。
當初在咖啡廳,易淼也曾說過愛情是有美好的,她也不是不明白至死不渝愛情的存在,可是那畢竟是極少數的。
要想遇到一個你深愛著ta同時ta還深愛著你的人,何其艱難。所以與其幻想著,倒不如提早認清現實。
“我一來你就端起長輩的架子,別忘了我們可是同輩,宛師姐。”
聽到蘇槿月喊自己宛師姐,宛孃的身體一僵,“十多年了,自從你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叫我一聲宛師姐了。”
“師姐抱歉,因為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便同外人一樣喚你宛娘了。”
“說什麼抱不抱歉的,不管你叫我什麼,在我心裡,你都是我的小師妹,我也是你唯一的宛師姐。”
這會兒蘇槿月的身份也就徹底明瞭了,沒錯,蘇槿月和宛孃的關係,可不是像在那場壽宴上說的那般,只是單純的同宛娘一起繡過衣服那麼簡單,其實她和宛娘一樣,都是楓孃的親傳弟子,只不過一個是對外承認了,一個是沒有對外公開罷了。
其實楓孃的徒弟很多,親傳弟子也不少,只不過都不想對外宣傳罷了,要不是祖上有規定,每代必須至少有一個傳人是對外知曉的,宛娘也不可能被硬推出來做招牌。
這也是宛娘“規矩”的由來,因為被大家所坑,導致最終選定由宛娘成為楓娘對外公佈的唯一一位親傳弟子,於是就在她對外出師的第一天,一個權貴便找上門來,要求宛娘為他縫製衣服。因為他的態度極其惡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宛娘實在噁心,更何況這般出師又不是她本意,所以她就拒絕了。
誰知道這權貴背後使陰招,用官職壓著她,宛娘又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所以口頭上是答應了,接著就開始用左手為這權貴做了件衣服,正當權貴穿著衣服四處炫耀時,宛孃的規矩透過小道訊息傳了出來,那便是右手縫製是她自願,她為其祝福,左手縫製是她被迫,她為其不恥。
雖然不是本人親口所說,但是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權貴也沒有其他辦法,最後只好憋著氣將衣服扔了。
兩人敘了會舊,蘇槿月說明了來意。
“宛師姐,你這裡的面料全嗎?”
“當然,我可是楓娘唯一的親傳弟子,怎麼可能缺面料。”
“那不如帶我去看看?”
“你又惦記上什麼了,這些年,雖然你沒有回來,可是好的面料可沒有少了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