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正焦急地看著面前逐漸變化的地鐵站點電子牌,他此時正置身於b市的某條地鐵線路中,正在趕往逆風快遞公司的路上。
按理說這位難得起了個大早的杜天此時早就應該到了,奈何他還是小瞧了下午五六點鐘的b市地鐵,於是結果就是,幾經波折總之差點被含恨擠死在始發站裡的杜天愣是多等了七八趟車才雙腳懸空地被人給‘簇擁’了進去。
……
在季梧桐成功徵召了葉夕的象徵力那一瞬,他便陷入了某種極端詭異的狀態,身體似乎已經不再屬於自己,或者換而言之,他從未如此清晰明確的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意識正在逐漸離開,而一張全新的面具也出現在了他臉上。
黑白雙色,複雜的花紋在各自對立的一邊勾勒出兩種迥然不同的笑意。
通體漆黑有著銀色紋路的微笑沉凝而淡雅。
通體銀白由黑色花紋勾勒出的笑容滿是肆意與不羈。
某種枷鎖似乎變得鬆動,呼之欲出的記憶正像即將決堤般的水壩一樣翻攪起滔天巨浪,周圍的空氣微微一滯,隨後便不安地躁動起來了,彷彿有什麼不可抗拒的存在即將來臨……
但就在這時,季梧桐臉色黑色那邊的面具忽然碎掉了,而他的那正在逐漸失去了焦距的雙眼也瞬間恢復了晴明,周圍那彷彿正在微微戰慄的環境也立刻恢復了原狀。
當然,在葉夕和白淼淼的眼中只是他愣了一下之後左邊的面具忽然崩了,完全沒有發現季梧桐那片刻的失神,以及周圍環境的異樣。
“什麼情況?”季梧桐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露出來左半邊臉,納悶道:“為啥我就沒覺得自己有什……”
啪!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身後的訓練室大門被猛地推開,一個帶著蛤蟆鏡,穿著花色大褲衩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二話不說就衝自己狂奔了過來。
“升、師、否、解!”
只見來人指間夾著三枚青光閃爍的銅錢,抬手就向季梧桐眉心處貼去,嘴裡還碎碎念著:“千萬得趕上,千萬得趕上……”
季梧桐可不知道來者是誰,見這位年輕人來勢洶洶的模樣,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擋上那麼一下,卻不料當自己右臂抬起那一瞬間,手背上那羅盤徽記黑光一閃,下一秒那人便直挺挺地撞在了一面閘門般厚重的烏黑巨盾之上。
“我靠這是啥?”
“我靠這是啥!”
兩人隔著彷彿一堵牆般的盾牌異口同聲的叫了這麼一嗓子,然後那人就滑下來了。
是的,滑~下~來~了~
就好像撞在樹上般的豬啊、兔子啊,或者啪嘰一下拍在玻璃或者牆上的動漫角色一樣,以一種十分滑稽的姿勢順著季梧桐身前的盾牌滑到了地上。
“你是誰啊?”季梧桐把手臂側開一些,看著趴在地上感覺好不狼狽的年輕人問道,而隨著他的動作,那面看起來異常沉重的盾牌卻彷彿沒有重量一般隨著季梧桐的手臂移動著。
已經暫時失去了象徵力的葉夕卻是驚訝的叫了一聲:“神算大人?!”
“什麼神算大人?”
季梧桐撓了撓頭髮,隨後卻是當即反應過來道:“你是說那個神算?!”
這會兒杜天終於暈乎乎的爬了起來,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嗯,抱歉讓你失望了,但其實就算是名人也好,大多數也有著平易近人的一……”
“你就是那個成天滿世界亂跑靠著讓徒弟算命接濟自己來維持生活的神算啊!”季梧桐瞪大眼睛問道。
杜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乾笑道:“哈……哈哈……我想小朋友你可能是誤會了些什麼……”
沒辦法,雨霖那天在姚家對自己老師的評價實在是太過於深入人心了,所以季梧桐一想起神算這倆字第一反應才不是邊緣人中的大人物出現了趕緊套套近乎啥的,而是這個無恥之風與自己頗為相似的傢伙原來長這個德行啊。
好像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喂!放尊重一點啦……”葉夕連忙走到季梧桐身旁拉了拉他的一角,低聲道:“咱倆第一天碰見的時候神算大人還救過你呢。”
她這麼一說季梧桐立刻就想起來了,貌似在第五章……呸,貌似在自己與葉夕第一次見面的那天,自己跟那個怎麼看怎麼像個x佬的大魔怒懟了幾個回合之後就眼前一黑了,後來葉夕說是一個叫神算的,在邊緣人中賊出名賊厲害的大人物救了他們。
當然聯想一下葉夕的實力,當時就算杜天沒有出現,用出全力開啟控靈者形態的她也未必會輸給大魔級別的獨眼巨魔就是了。
百聞不如一見……
看著面前這揉著有些發紅的鼻子,感覺最多也就三十歲不到的傢伙,季梧桐不由得對那些與他齊名的四大鬼王、役魔三使之類的人物產生了極其不禮貌的揣測。
“我知道你們已經見過雨霖了。”
杜天還是挺在意自己撞盾上這件事兒的,默默地轉移著話題:“那孩子性格有些死板,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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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梧桐虛著眼搖了搖頭:“沒有,就是飯量有些驚人,不知道是不是拜師學藝的時候被餓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