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握上了把手,卻沒有第一時間擰開,他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最後一次,哪怕我知道這並不現實,阿梵,回神算山吧。”
崔梵轉身看著杜天的背影,搖頭冷然道:“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再回去了,你的道和我的道,兩者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餘地了!”
“我能看到……”杜天輕聲道:“你的結局。”
“呵呵。”崔梵笑了笑:“我不相信!”
作為這個世界上最瞭解崔梵的人之一,早知道答案的杜天並沒有什麼意外,只是默默的離開了天台。
崔梵站了半響,走到了杜天之前坐著的地方,那裡還放著一罐沒開的柳橙汁。
杜天不會喝白水、啤酒和咖啡之外的任何東西,這罐柳橙汁,自然是他算到了某個人要來,特意準備的。
“一個人大半夜的在這兒喝橙汁?”
和煦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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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梵轉過身去,手中完全沒有開啟過的柳橙汁已經變成了一團廢渣,笑道:“自然是不會,我跟你不同,無聊的事可是從來不做的……”
……
“這……這是啥……”
季梧桐看著自己手裡的塔羅牌,有些發懵。
葉夕把腦袋湊過來看了一眼,不確定的說道:“這個應該是愚者牌吧?小丑的模樣,拿著手杖,後面還跟著只狗……”
“你什麼時候瞎的?”
季梧桐納悶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牌,雨霖的塔羅牌很大,要比尋常的寬上幾圈,質地也不是普通的紙,據她所說應該是象徵力的具象化,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季梧桐眼裡,這張牌中畫著的並不是葉夕所說的什麼牽著狗拿著手杖的小丑,而是他自己!
就像照鏡子一樣,要是再加個按鈕基本上就是個自拍裝置沒跑了!
翻白眼、吐舌頭、擺poss、齜牙咧嘴……
真的跟拿著一面鏡子一樣,塔羅牌裡的季梧桐完全復刻了這一系列略顯神經質的表情,除了背景是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而不是姚禮家的餐廳外,沒有任何不同。
“喂。”季梧桐轉頭看向伊南:“你看見啥了?”
“顏藝豐富。”伊南十分有距離感的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地評論道。
季梧桐伸手把塔羅牌舉到他面前:“我是說這裡!”
“小丑、狗。”伊南的看法跟葉夕差不多:“應該是愚者吧。”
雨霖微微勾了勾手指,那張塔羅牌便從季梧桐的手中飛出,飄在了她的身前。
一個立於鏡面之上的男人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的臉上撲著一層白白的粉,嘴唇被畫的誇張而鮮紅,彷彿帶著一個小丑面具。
他輕快地漫步著,肩上扛著一杆褪色的手杖,上面金紅色的漆已經掉落乾淨,露出了裡面黑黝黝的枯木質地,一隻歡脫的小犬在他的腳邊蹦蹦跳跳,吐著舌頭一臉呆像,但看向主人的眼神卻意味深長。
鏡面下的畫面並沒有延伸出多少,但位置與小丑對應著的地方卻是一片黑色的倒影,小狗的腳下也是亦然。
“的確是愚者。”雨霖平靜的說道:“逆位的愚者,立於鏡面之上,濃重的妝容掩飾並勾勒著無數種情緒,手中的權杖黯淡無光,但並非褪去了過往的顏色,而是還沒有被裝點完好的半成品,狗寓意著探知與危險,也許你需要謹慎前行,對未來抱有敬畏之心,原本應該戴在頭上的桂冠並沒有出現,或已被傾覆,或尚未加冕。”
季梧桐好奇地看著在雨霖面前展開的幻象,問道:“那為什麼我之前看到的是我自己?跟照鏡子似的。”
“也許只是你的注意力過多的集中於鏡面中吧。”雨霖淡淡的說道:“牌裡的鏡子也是鏡子,你無意中的關注自然跟照鏡子相同……”
她微微頓了頓:“手中的玫瑰不在,像是甘願沉醉於塵封的相框中,手杖上的包裹也不在……即是……遺失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