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君冷冷眯了眼睛。
客觀來說,疏英的算盤不算太過分,她猜疏英應該是將主意打在她身上了——疏英想要長長久久的,做她身邊最得力的人。
換個人家,一定會重罰。
即使自己不罰,也會有下人議論,說不定連自己一併議論了去,到時候只要自己想到這一層,或者疏英“好心”提醒自己二人失禮,那自己就必須要罰。
因為自己正在立規矩,在整頓王府這些下人。
不過那些結果都僅僅建立在自己沒有看破這一切,且跟倚竹、留青的情分淺薄不堪的基礎之上。
“也難怪。”
想明白門道之後,傾君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如常地進屋坐下,隨手拎起茶壺要倒水。
疏英愣了一下才上來。
“怎能讓王妃親自動手。”疏英說著接過水壺,用手背試了一下溫度,又道,“水不夠熱了,王妃請稍等,待奴婢叫人換一壺熱的去。”
傾君沒出聲。
眼底的溫度又冷了三分。
既然要佔尖兒,就該像明香一樣,有個與眾不同的用處,再有一副忠肝義膽;要麼就該像留青一樣,憨厚單純,忠心不二;再不也要學倚竹,大事小情面面俱到,有膽識、也有見識。
疏英一樣不佔。
只佔了“鐵了心”三個字。
傾君甚至忍不住要想,若非劉隱這一次突然回來,正巧讓疏英看見了,知曉劉隱對自己如何真切,疏英也未必還會有那麼鐵的心——比如之前在筠修館門口疏英就慫過一回。
想起那件事,傾君又暗笑,倒是白瞎了“疏英”這個名字。
疏闊大氣、巾幗英雌。
其實挺名不符實的……
等傾君這邊在心裡嘀咕了一遍,疏英也接了新續的水壺又進來了,她先將茶杯略燙了一下,然後取了新帕子擦乾淨,往裡倒了多半盅的水,又用蓋子反託了遞給傾君,口中恭敬地說:
“王妃請用。”
傾君接過,雙眼不著痕跡地在疏英臉上掃了一下。
疏英沒看見。
她低著頭,不知道琢磨些什麼,琢磨了好一會兒工夫,才試探著開口問:“王妃方才說什麼‘難怪’?”問完眼神又發虛地亂晃。
“我說那兩個丫頭,跟我一路從餘杭去邵州,半日都未曾好好歇著,又跟著大軍入京,好容易進了王府,自然更加拘束,婆子帶她們走了,她們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傾君一口氣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
疏英想要開口說什麼。
“所以我說,也難怪她們就跟著婆子走了。”傾君說著淡淡一笑,抿了一口熱水。
“太燙了。”
傾君忽然說,把茶杯往疏英那邊一遞,並沒有自己隨手擱在桌案上。
疏英卻愣著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未能及時將茶杯接過去,還是傾君問了句“你幹嘛呢”,疏英才慌忙抬頭,告了聲罪,將茶杯接過去的。
放好茶杯,疏英的神情仍然有些慌亂。
這令傾君不得不慎重懷疑了一下。
平白無故的,不過是給別的丫頭使了點小絆子,雖然自己決定不用此人,但疏英自己心裡根本沒數,這副驚弓鳥的模樣,難道還有別的情況?
冷眼盯了半晌,疏英終於察覺,臉色更綠了。
傾君不禁坐直了身子,語氣頗為嚴厲:
“你到底,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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