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隱見她一直沒有說話,知道是守著規矩,心裡不禁有些好奇,只是也不好現在就問,因為即便問了,傾君顯然也不會回答他。
一直等吃完了飯,他才問:“你吃飯時從不開口,是入鄉隨俗呢,還是從小的習慣?”
傾君漱口後答:“習慣。”
她家裡頗為講究些老話兒和規矩,餐桌上的禮儀是從小養成的,就因為這個,當初同學聚會、或和劇團的同事們聚餐,沒少被其他人嘲笑。更有些嫉妒她的女同胞,會暗地裡罵她“矯情”“做作婊”。
說起來,或許穿到這個時空,並非陰錯陽差,而是正經的歸宿?
傾君笑著把這些話講了。
劉隱也跟著笑。
略消了食,劉隱便催著她去歇息。
“哪裡就那麼嬌氣了?”傾君抱怨,實在不想悶在床上。
“倒不是你多嬌氣,而是今兒白天還覺得不好,這會兒雖然吃了藥,好一些,總還是該小心點。”劉隱耐心解釋,“須得先熬過這兩天。”
傾君不高興地咬唇,眨著眼睛賣萌,對方卻不為所動,於是只好乖乖地回到床上,往腰後面墊了個軟枕,靠著和劉隱說話。
“剛吃飯的時候,我不好說話,心裡其實嘲笑你呢!”她說。
“笑我什麼?”
“笑你草木皆兵的樣子,一進門就接連說了兩個‘怕’字,我竟沒想到,堂堂的武安王爺,戰場上屍山裡走出來的人物,居然謹慎成那個樣子。”
傾君笑著搖頭,不等劉隱接話,她就把話題繞到自己飲食上如何挑剔,許是太久沒見了,她的話比平時多了不少。
劉隱怕她話多傷氣,卻也怕她把話題繞回到腹中的孩子上。
他心虛。
當初在南境,他沒能將她留下,之後派去的人其實也沒能真的把她救出來,反而是那個叫劉休的少年救了她,之後她好容易回府,又被劉策氣出了個好歹……
想到那個小生命,劉隱無疑是開心的。
可他更加擔心。
怕終究保不住,那樣他會自責到無以復加。
所以,雖然他會下意識說出自己的“怕”來,可真要細究,劉隱一個字都不想提。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懦弱。
他不喜歡這種狀態,這短短的一夜之內,他卻有些無能為力。
劉隱心情複雜地聽傾君說話,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終於還是開了口,勸道:“少說些話,耗費真氣的道理你不是也懂?”
傾君“噢”了一聲,把嘴唇抿得緊緊的,還做了個拉鍊的動作。
“這是什麼?”
劉隱不由得笑問。
傾君翻了個白眼,意思是“你不讓我說話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倒把劉隱徹底慪笑了——真真正正,沒有包袱的笑。
傾君鬆了口氣。
她早就敏感地察覺到劉隱對“孩子”這個話題的迴避,可他一再說怕,也並不是假裝的。二者加在一起,只能說明——他是真的怕了。
那就找話題吧!
她想。
“後日再進城,什麼時辰能回府呢?”
劉隱略想了想才答:“有可能是下午,也有可能在宮中用晚膳,你不必等我。”
還要在宮中用晚膳?
傾君下意識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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