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極可能會對神醫下手。尤其是,傾君能感覺到,少年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出世。
“外頭呢?”傾君問,“驢子還在不在?”
“我去看!”明香說著,掉頭就往外走。
人影還在門口,明香又折回來,叮囑了一句“你千萬別動,也別急,等我訊息”,確認傾君點頭答應了,這才放心離開。
傾君覺得,自己或許有點自私。
她現在是真不想動。
一來是信任明香,二來是她胎相不穩,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動彈一下。想到神醫其人,忍不住有些生氣埋怨,可一想到自己承受了別人的大恩,就又有些於心不安。
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決定起身。
不出去看一看,不攔住少年的殘忍報復,她實在是良心不安。
她小心挪到床邊,低頭去拿鞋襪,很快就綁好了一隻襪子。跟著,去穿另外一隻。
“這麼涼的襪子,你怎麼能直接穿?”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傾君的動作僵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縮回了被子,同時把腳藏住了。
白煦見她好像防賊一樣緊張,心裡有些微微的刺痛,可轉念一想,濮陽冥衍交給自己的任務,倒是可以完成得很好——有他在這裡,想必傾君不會亂跑了。
“白將軍深夜過來,可是有事?”傾君歪著頭問。
“是濮陽少莊主拜託我過來的。”白煦微笑著說,很刻意地解釋道,“他們都在忙,留了兩個人照顧上官遲,剩下的人都出去了。他們讓我來保護王妃。”
“王妃”兩個字,白煦發音格外清晰。
好像,他是用了不少力氣,才說出的那兩個字。
傾君沒太留意這些細節。
她想了想,問:“找神醫?”
“不太清楚。”
白煦面不改色地說。